唉,性彆不同就是麻煩,什麼都要防備!
“...班長。”林淵轉過身,一本正經地看著蘇明雅。
“怎麼了?”
“你們精靈族...”他手在空中比劃著:“有沒有什麼藥劑能讓我變成女人的?”
蘇明雅:“???”
“沒必要藥劑啊。”坐在右後方的白洛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地球科技這麼發達,你切了唄...喂,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彆真的開始認真考慮啊!”
...
王舒悅坐在美術教室,右手握著畫筆,正嘗試給眼前的靜物畫再增添幾筆。
畫本該在昨天完成,可隨著於芷的離開,這幅已經完成了大半的話不知為何卻也再落不下筆。
今天也依然畫不下去麼?
她看著自己的手反反複複抬起,最終卻又無力垂落。一顆心亂成一團麻,越想要理順,線團卻纏得越亂。
王舒悅歎了口氣,認命地放下畫筆。
從昨天見了於芷起,她便再未靜下心過。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為何卻總讓她如此心神不寧呢?
與於芷的交集誕生於一次代課。當時她對這個瘦瘦小小,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女孩並沒有太大的印象,隻是敷衍地讓學生們臨摹了一節課靜物,鈴一響便準備走人。
直到走出教室時,一道充滿不安於忐忑的聲音攔下了她。
“老師,我試著畫了一下,可以請您幫我看看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
說實話,那幅畫並不是很出色。看得出有一些美術功底,但不多,充滿了自學的風格。相比起美術班那些從小就學習畫畫的學生,這幅畫隻能用“青澀”形容。
可卻比王舒悅看過的任意一張作業都要認真。
從那天起,她開始試著教於芷畫畫。因為時間關係,與其說教,不過是會替她看一看畫,指出問題,並教她一些基礎知識。
於芷像海綿一樣瘋狂吸收著這些知識,她的畫一天比一天優秀,技巧一天比一天純熟,更重要的是,她足夠努力。
這是個好苗子。
王舒悅心想。
可惜的是,無論她怎麼嘗試說服於芷的家人,對方還是堅決反對於芷選擇美術班。
“我們小芷未來要考公務員的,畫畫能讓她考上公務員麼?”
於芷的母親在電話中如此道。
從那天起,於芷來美術教室的次數越來越少,畫畫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沒有足夠多的練習,再有天賦也隻會泯然於眾。於芷和我說的話,果然太過異想天開了。
“王老師,我來了。”
於芷溫和的聲音打斷了王舒悅的憂愁,她轉過身,衝於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今天的於芷和昨日似乎又有了些許的變化。過去束起的長發如今披散在身後,為她增添了一絲文藝氣息,也讓五官的輪廓更加柔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充滿神聖感。
“神聖”一詞本不該用來形容一個中學生。可於芷平靜的目光與含笑的唇角,總能讓王舒悅想到教堂中描繪的聖母像。
...總覺得於芷最近變漂亮了好多。
王舒悅心想著,視線從於芷的臉龐轉移到她的手中——一個被精心包裝的長方形物體。
這就是於芷要給我看的畫麼?
王舒悅一邊接過於芷遞來的畫,一邊想:乾脆借著這個機會勸勸於芷,若要選擇正常高考就放棄畫畫吧。
可當視線落在畫麵上時,她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腦袋像是被人用力打了一拳,將所有的思想扔了出去,隻留下一片空白,與深深的震撼。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畫。隻是一眼,便能讓人淪陷在滿溢的情感中,仿佛擁有魔力一般,無法移開視線。直到過了許久,她才從強烈的恍惚中緩緩回過神,這幅畫讓人咋舌的細節就這樣在眼前鋪開。
無論是筆觸的細膩,繪製的技巧,色澤的運用,還是整體構圖,都不是她如今淺薄的知識可以評價的。
以她自己的水平...不,哪怕是美院的教授,都不可能畫出如此驚豔的作品!
“這...這是你的畫?”
畫上還帶著沒有乾透的油墨,如此失禮的話本不該出自一個老師之口。可這幅畫的水準,實在無法讓她相信這真的隻是誕生於一個學生之手。
這幅畫的技巧已經足夠驚豔,可比它更強的,是這幅畫的情感表達。
一個十七歲,經曆了一些事,卻算不上閱曆豐富的學生,到底是如何畫出一副包含著滿腔愛意,懷念與釋然,仿佛垂暮之年的老者懷念往昔的畫作?
“老師若不信...”於芷並未因為王舒悅的懷疑感到冒犯,她視線掃過教室,落在王舒悅未完成的作品上。
她抬起手,點了點那幅畫作。
“我可以在上麵作話麼?”
王舒悅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應允了這一要求。
於芷向她展顏一笑,隨後拿起畫筆,全心全意投入作畫之中。
不過寥寥幾筆,整幅畫仿佛被灌輸了生命力,陡然鮮活起來。
至此,任何懷疑的話語都在於芷展現出的技巧前蕩然無存。
於芷放下畫筆,轉過身看著王舒悅微笑,像一幅靜默的油畫。
“王老師。”於芷溫聲細語,一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情緒:“您之前說,您入股的那間畫室有省級比賽的名額,請問我這幅畫有資格參賽麼——當然,是以您畫室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