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司南,本來司南在完成導航後是想將數據流收回的,但在聽到這年輕人和老板正在討論他的對話,他停下了收回數據流的動作。
思索著,要是在這顆星球上也當個導航AI,會不會有利於自己收集材料這個目標。
畢竟他雖然能通過這個世界網絡知道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並不會放到網上去購買,那就需要他自己去知道方位,去購買了。
而當個地圖導航AI明顯是個很好的選擇,他能讓數據流隨著那些人的目的地而流動起來,在檢索到目標物後直接跟他反饋。
即能讓他省數據流,還能省搭載係統的能量。
而且,正好他現在待在搭載係統內部有些擠得慌,將一部分數據流放到這個世界網絡上,也能減輕搭載係統的負擔。
這麼想著,司南剛想將數據流收回,就看到了這年輕人一連串的操作。
再看到這年輕人換了不同的目的地,都是點的全球地圖當目的地,選擇的去的方式還是步行就更無語了。
前麵幾次給年輕人規劃路線的都是原本這個軟件的導航AI,到了距離國家邊境線一定位置就停止規劃了。
沒成想,這人類這麼執著。
非想讓自己那跑個五公裡都要半殘廢的腿去丈量星球。
“嘿嘿,不出發,就是想試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隱藏功能來著。”
年輕人摸摸鼻子,有些尷尬。
【人類,我雖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我看透你了,我去多找些罵人的詞彙,充沛詞彙量,下次再來,我罵的你滿地找牙。】
【缺德地圖提醒您,您已放棄出發,本次導航結束。】
話音剛落,還沒等年輕人開口,司南轉身抽出自己的數據流,毫不留戀的走了。
“哎哎哎,彆走啊,我就是想認識你,沒彆的意思啊!”
年輕人被罵了也一點不生氣,眼見著界麵要開始變,恢複原本界麵時,就還是叫。
可惜,司南走的一點不拖泥帶水。
最後留給他的是熟悉的軟件界麵。
看到這,年輕人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但也知道,不能再這樣召喚AI了,否則把這麼有個性的AI惹毛,下次他再次被導航帶丟,就沒地圖能給他找路了。
司南眼看著放出去的數據流回到搭載係統內部,而後收入他自身。
肥嘟嘟的臉頰上紅撲撲的,還有著有人類想戲耍他這個星際導航AI的氣憤。
在星際世界,人們都知道,被創造出來的機械生命以及數據生命都是有自己的情緒,以及智慧的,甚至在某些地方,這些生命體擁有的智慧程度更高。
所以他們也算是星際社會中,唯二兩種被脫離人本身後,人為製造出來的生命。
司南從小到大都是被尊重著的,從星際聯邦科研院中出來後,更是被星網上那些哥哥姐姐們寵愛的導航AI。
那裡被人這樣戲耍過?
哪怕對方沒有成功,還被他回懟了回去,都不妨礙他生氣。
隻是等他氣過後,看著自己數據記錄中,氣的胖嘟嘟的自己,司南又有些無奈。
幼年體的自己不如成年體來的內斂,會收斂情緒,多方位思考。
可當時在黑洞裡,為了讓自己的數據不被傷害,他隻能將數據流縮小,以保證芯片完好。
現在搭載係統整個都快變成破爛了,幼年體待著都擠得慌,他恢複成年體,直接就會把自己擠出去,還會因為數據穿透把還算完好的一部分功能再次損傷。
隻能這樣了,不過也還好,幼年體控製不好情緒,生胖氣也不會傷人,頂多就是當個懟懟,誰還不是個寶寶了。
不過想到他之所以會兩種狀態轉換,還是主腦應龍的惡趣味,導致製造他的研究人員還往他的基礎設置裡添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想到這,司南就對自己當初在星網世界上趴主腦身上扒鱗片,讓星網世界當天多了一堆數據黑洞的事,更加理直氣壯。
應龍雖然可以在星網世界現身,可他畢竟是數據生命,他身上的沒一片鱗片都是星網一部分的數據構成。
被扒了鱗片,星網世界不出岔子才怪。
司南有些悵然的想著星網世界裡寵著他的那些哥哥姐姐,手裡卻不慢的分離出一部分基礎數據。
在將這團數據分離出來後,他肥嘟嘟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現在也就是掛著嬰兒肥的精致小孩模樣,一點看不出剛剛的胖乎。
這個世界的網絡並不如星網世界發達,他準備將自己的這部分數據放到剛剛他待過的地圖主數據圖譜上。
以此來達到達到探查那些能修複他自己的材料位置的目的。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人都帶的,隻有那些人被困住,連地圖都沒有路線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他雖然是個導航AI,可現在他自己都自身難保的,還是先去找那些材料最重要。
這麼想了,動作也不慢,這團數據流緩緩從他手上流出,向著遠方飛出,接下來,它們會融入網絡,在某德地圖數據中心開個門,將自己塞進去。
做完這些,司南控製著細胳膊從牆頭下來,準備找個地方把搭載係統安置好。
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的待在網絡上蹦躂。
免得有人見他全身都是金屬的破爛,拿去當廢品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