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霧嶼眨了眨眼睛,朝他確認:“聽到了嗎?”
“你出去透透氣,地下室空氣不好。”琴酒拎著醫療箱上前幫兩人處理傷口,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用力抓在了鬆田陣平被扭斷的腳踝上,疼得鬆田陣平一個哆嗦。
雖然對兩個警察分外不爽,但人畢竟是烏丸霧嶼帶回來的。
琴酒幫鬆田陣平的腳踝正了骨,用繃帶固定好,又幫兩人止了血,因為萩原研二失血過多,還找了和他同血型的血包為他輸了血。
離開地下室,琴酒又簡單做了午飯,這才走進書房,從烏丸霧嶼的身後輕輕摁住了他的兩邊肩膀。
“姓名、年齡、背景,甚至連他們的血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他們就這麼值得你關注嗎?”
烏丸霧嶼沒有回頭,卻可以想象出琴酒此刻臉上的不悅。
“他們的能力相當出眾,我很欣賞。”
“欣賞的前提是了解,但我認為你不可能去調查一群條子,最後從裡麵選出自己所欣賞的兩個人。”琴酒語氣篤定,他的手緩緩向上,手掌撫在了烏丸霧嶼的臉頰上,逐漸用力,將烏丸霧嶼的臉頰擠壓到變形。
為什麼?
前天開始,烏丸霧嶼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不……其實沒有變,從他的小習慣中,琴酒可以確認他就是卡蒂薩克,可偏偏在某些方麵卻又給琴酒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你養條子,先生如果知道會不高興的。”
“那就讓他不高興好了。”烏丸霧嶼態度冷淡。
就是這樣,違和感更加強烈了。
琴酒雙眉緊鎖,烏丸霧嶼以前從不會這樣說話,也絕不會敵視先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以前不是最在乎先生的嗎?
“卡蒂薩克……”
“將他們請上來一起吃頓飯吧。”烏丸霧嶼打斷了琴酒的話。
撫摸著烏丸霧嶼臉頰的手一頓,琴酒陰沉下臉。
烏丸霧嶼卻似乎根本沒有察覺,重複:“去喊他們。”
琴酒轉身就走了,大步流星,帶著勃然的怒意。
烏丸霧嶼將飯菜端上桌的時候,琴酒也帶著兩人上來了。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手上銬著他們自己的手銬,身上纏著一圈圈的繃帶,看著無比淒慘。
尤其是鬆田陣平,因為右腳腳踝被扭斷,此刻他隻能用左腳一蹦一蹦地移動,就像是一隻瘸了腿的公雞。
“來,大家一起吃頓飯,以後就算是朋友了。”烏丸霧嶼朝兩人招手。
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走了過去。
雖然說是一起吃飯,但……
碗筷是兩副。
椅子是兩把。
就連飯菜都是兩人份的。
“吃。”琴酒聲音發狠,在烏丸霧嶼身邊落座。
“其實我們不太餓。”萩原研二蒼白著臉色,他的眼底漾開冷冰冰的笑意,說道:“我不明白,你究竟看中了我們什麼?像我們這樣的小警察整個霓虹到處都是。”
“你們是爆/炸/物處理班的,能拆/彈,想必對製造炸/彈也很在行。”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窘迫,吃著東西,烏丸霧嶼隨口聊著。
萩原研二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鬆田陣平也冷冷說道:“我們不可能幫你製造炸/彈讓你去害人。”
“讓你們做炸/彈也未必就是想害人。”
“除了害人還能做什麼?過年的時候放煙花嗎?”鬆田陣平冷嘲熱諷。
烏丸霧嶼被這樣懟,琴酒少有的一言不發,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琴酒希望烏丸霧嶼能自己明白,然後趕緊將這兩個家夥處理掉。
“真不配合。”烏丸霧嶼搖了搖頭,對兩人的反應失望透頂。
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鬥誌昂揚,想讓他們搞害人的炸/彈?他們可是警察!
可是下一秒,兩人的表情便凝固了。
“萩原千速,好像是個交警,交警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場車禍也蠻正常的吧,畢竟要每天在路上瘋跑。”烏丸霧嶼漫不經心地開口。
萩原研二立刻怒吼:“你彆動她!”
沒有理會萩原研二,烏丸霧嶼又淡淡說起另一個人:“鬆田丈太郎,我記得是叫這個名字吧?聽說他一直挺萎靡的,親戚朋友都不太來往,那種老東西,就算是死在家裡都要好久才能被發現吧。”
“可惡!”鬆田陣平又舉起拳頭要對烏丸霧嶼動手。
烏丸霧嶼沒躲閃,抬頭笑吟吟地注視著鬆田陣平。
肩膀處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拳頭無力地垂下,鬆田陣平深呼吸著,胸口翻江倒海般躁動,始終無法平複。
“乾什麼把我想象成壞人?你們太先入為主了。你們可以把我當好人,製造的炸/彈全部都是用來對付壞人的,這樣想是不是就好接受多了?”烏丸霧嶼淡定地夾了口菜,朝兩人說道:“先吃點東西,兩位應該也餓了吧?”
桌子上沒有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碗筷。
鬆田陣平卻突然獰笑了一聲,突然端了一整個盤子過來,用手抓著上麵的菜就塞進嘴裡,故意惡心烏丸霧嶼。
烏丸霧嶼木然地放下筷子。
很好,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