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彆問,等以後慢慢就會知道。”領路人並沒有回答他。
“是,我明白了。”綠川光連忙收斂,心底卻萬千思緒翻湧,尤其是對烏丸霧嶼的戒心更增加幾分。
一旁訓練的伏特加退到角落,連忙拿出手機給大哥發消息,夭壽了,卡蒂薩克好像對那個綠川光很不一般!
走出訓練場,烏丸霧嶼歎了口氣。
失策!
上輩子兩人成為朋友,而且是很快得成為朋友,其實是構建在他們都已經死了的前提上的。
已經死了,死去的人對現世沒辦法做任何乾涉,所以才不用考慮太多,更不用防備太多。
可是現在不行,他們還活著,綠川光還在臥底。
一個臥底突然得了高層的人情,是會開心的接受嗎?不,他會萬分戒備。
……更何況他們一點不熟。
這場重逢真是太失策了,希望不要給綠川光帶去什麼心理陰影。
夜幕降臨,晴空餐廳。
在晴空餐廳的頂樓,透過水晶穹頂可以看見一整片星空,明亮閃爍,樓下車水馬龍,霓虹燈構建出城市夜晚的熱鬨。
烏丸霧嶼抿了口酒水,是甜度喜人的冰酒。
神戶牛排被烤到七分熟,撒了簡單的黑胡椒調味兒,入口卻有紅酒的醇香。
今晚的餐廳是琴酒預定的,也是琴酒約他過來的。
烏丸霧嶼自然會赴約。
“嘗嘗看,牛排煎得不錯,火候正好。”緩緩切割著牛排,烏丸霧嶼淡淡說道。
“我聽說你今天去訓練場了?”琴酒一邊切牛排一邊似乎漫不經心地問。
“嗯,去看看。”
“有看中的人嗎?”
“都是一些歪瓜裂棗,令人提不起半點興趣。”
聽到這話,琴酒“嗤”了聲,十足嘲諷。
意識到琴酒的情緒不對,烏丸霧嶼微微蹙眉,半晌後又舒展開眉頭說:“組織裡的人我都認識,之前也翻看不知道多少遍了,不是有派係的就是能力不行,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添堵。”
烏丸霧嶼要對抗組織。
既然要對抗組織,效忠組織的那些人自然不行,能力不夠的人招過來也白搭。
“所以就隻能從新人裡麵選了。”烏丸霧嶼語氣平淡,令人看不出端倪。
琴酒仔細打量著烏丸霧嶼,質問:“你還在考慮那件事?”
烏丸霧嶼反問:“你不是已經看過郵件了嗎?”
“那隻是一次普通的體檢。”
烏丸霧嶼笑了,他抬了抬眼皮,靜靜看著麵前這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琴酒收回視線,又道:“我說過,我會搞定。”
“躲開了明麵上的一次,還有暗地裡的無數次。”
“隻要挖出罪魁禍首……”
“我已經挖出來了,隻是你不肯承認。”烏丸霧嶼喝了一口酒,他真的很不明白,雖然琴酒自小在組織長大,但陪伴琴酒更多的應該是他而不是烏丸蓮耶吧?這人怎麼就對老頭子那麼言聽計從?
琴酒端著酒杯,很長時間都沒有入口,也沒有說話。
烏丸霧嶼喝光了杯中的酒,又為自己倒滿。
“張嘴。”烏丸霧嶼叉了塊切好的牛排。
琴酒下意識張開嘴。
牛排入口,紅酒的味道與牛肉的鮮香在口腔中爆開,讓他緊繃的肌肉都舒緩了些。
嚼了幾口後咽下,琴酒這才又說道:“你看中了綠川光?”
果然如此。
烏丸霧嶼抬頭露出一抹淺笑,點頭。
“他是臥底嗎?”
“你知道的,我知道很多事情。雖然他現在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圍成員,但以後會成為一個厲害的狙/擊/手,相比起組織裡的老頑固,要做那種事,我當然更看重新人。”烏丸霧嶼沒有正麵回答琴酒的問題。
他不願欺騙琴酒,卻也不可能告訴琴酒綠川光真正的身份,按照此刻琴酒的態度,怕是知道的第一時間就會上報給烏丸蓮耶。
不等琴酒發問,烏丸霧嶼先一步說道:“我要幫他拿到代號,你要不要幫我的忙?”
“不。”琴酒拒絕了。
“可是我真的很看好他,你真的不能幫忙嗎?”烏丸霧嶼已經喝了好幾口酒,雙頰微微泛紅,眼睛一瞬不錯地盯著琴酒。
金色的眼眸明亮而溫柔,仿佛沒有一絲陰霾。
琴酒喉嚨哽動,實在無法回答,索性摁住了對方握著酒杯的手,提醒:“你喝多了。”
烏丸霧嶼笑吟吟地看著琴酒,又看看琴酒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突然低頭,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
宛如過電般,琴酒猛地抽回手。
烏丸霧嶼便趁著對方失神,端起還剩大半杯的甜酒,一仰頭“咕嘟”“咕嘟”喝水般牛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