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的一個吻。
烏丸霧嶼身體顫栗,心臟跳得很快,胸口仿佛要炸/開一樣,在心尖綻開一朵鮮紅的小花,豔麗而妖異,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琴酒重新站直了身子,他打了個哈欠,一團水霧在眼底漫開,讓他整個人顯得懵懂又乖巧。
想要抱住他。
想擁抱他——
想親吻他——
想不顧一切地占有他——
烏丸霧嶼朝琴酒的方向挪動了半步,也就是這半步,讓他仿佛回神般又重新冷靜下來。
他像是轉移視線般低頭死死盯著自己胸前的吊墜,“這吊墜真漂亮。”說著又想到剛剛那一吻,眼神好像被電到般躲閃開,看向一旁的牆壁,身體酥酥麻麻。
“你喜歡就好。”琴酒揉了揉太陽穴,他好像真的喝醉了,剛剛那一瞬,他竟然覺得烏丸霧嶼喜歡他。
是很喜歡那枚吊墜吧?也不枉他挑選了那麼久。
琴酒的視線落在吊墜上,那是屬於他的、專屬於他的印記。
是他為老師打上的烙印。
琴酒哼笑了一聲,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所以沒能發覺烏丸霧嶼情緒的不對勁兒。
“是朗姆。”琴酒一句話打破了全部的旖旎。
烏丸霧嶼表情震驚、錯愕,最後是憤怒。
“你查到了什麼?”
他總能很快捕捉到一切,琴酒滿足地想,他和卡蒂薩克是心有靈犀的,不需要太多,隻需要一個名字對方便都懂了。
於是,琴酒正色,認真地對烏丸霧嶼說道:“我調查到,安魯·斯庫羅在最後一次實驗前與朗姆接觸過。”
“哢嚓”,仿佛有什麼破碎的聲音。
一模一樣。
烏丸霧嶼轉瞬間臉色陰沉似水,和上一世琴酒調查到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
但是不可能的。
烏丸霧嶼朝琴酒分析:“朗姆殺死我沒有任何好處。表麵上我的確擁有很大的權力,也是組織下一代首領的不二人選,朗姆身為二把手,想要殺死我上位很正常,但那也隻是表麵上。誰都知道,我隻是烏丸蓮耶生命的延續,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在研究所裡。”
“所以就算你死在研究所裡,也沒人會懷疑到朗姆頭上。”琴酒的眼神鋒利得宛如刀子,“你死了,烏丸蓮耶很可能再也活不下去,他就可以更快上位,沒人想做一輩子的二把手。”
永生,逆流時間,起死回生。
在生死的領域上,雖然烏丸蓮耶成功的幾率很小,但沒人敢保證他一定不會成功,更何況還有貝爾摩德一個“成功”的實驗品。
朗姆等不及了,故意讓人弄死烏丸蓮耶永生的希望,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算來算去,朗姆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為什麼就不能是父親?”烏丸霧嶼大聲說道:“你該知道,如果被父親發現,朗姆就完了,他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來殺死一個成功幾率渺茫的實驗體!”
“你不是實驗體!”琴酒惡狠狠地駁斥。
烏丸霧嶼被震住了,他移開視線,態度卻很堅決:“我認為不會是朗姆,父親不是個傻子,這一點朗姆也該明白,風險太大。”
“但他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如果是先生做的,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害死你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父親的身體情況最近急劇惡化,迫切需要實驗有新的突破,在這種情況下他冒點風險……”
“這可不是一點風險!”
兩人各執一詞,誰都不肯承認對方的話有道理。
氣氛漸漸變得沉悶,兩人索性不再交流,但眼神卻都很堅持,他們固執地信奉著自己所了解的答案。
終於,琴酒豁然轉身。
“你去哪?”烏丸霧嶼忍不住開口。
“去找證據。”琴酒扭頭,看著烏丸霧嶼的眼神十分不理解:“如果不是朗姆,他為什麼要在實驗開始前去見安魯·斯庫羅?如果你死了,他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有這兩點,你還不肯承認,我不明白。”
烏丸霧嶼忍不住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我會去找更多的證據,等所有證據擺在你麵前的時候,到時候就容不得你不承認了。”琴酒丟下一句話,出門去了。
烏丸霧嶼頹廢地坐在座位上,指腹輕輕摩擦著頸間冰涼的翡翠。
琴酒的確找到了朗姆可疑的證據,但是……烏丸霧嶼長長地歎息一聲,他更了解烏丸蓮耶。
事情,好像又朝著前世最糟糕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臨近十二月份,東京迎來了第一場雪。
鵝毛大小的雪花飄飄洋洋,落在他的掌心許久都不曾化。
天氣降溫了,烏丸霧嶼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將整個人都埋進這一團薑黃色中。
琴酒去找證據,一走就是好幾天。
他好像還在為上次的爭執而生氣,不曾回烏丸霧嶼的安全屋,也不願打個電話過來。
烏丸霧嶼沒有開車,身體僵硬地將自己團成球,跟著一群“鴨子”搖搖晃晃上了一輛公車。
“狗/屎老板,扣我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