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會是他!”
“上一世,我認準的犯人就是他吧?”
烏丸霧嶼一愣,抿緊了嘴唇。
“上一世你已經死了,我肯定更加嚴謹,如果查到烏丸蓮耶有一絲一毫的嫌疑,我都肯定不會在最後犧牲生命讓他脫身。”琴酒了解自己,所以上一世的他,一定一丁點都沒有查出來。
烏丸霧嶼眼神莫測。
“你覺得我很蠢嗎?”琴酒問,又自問自答:“我不蠢。相反,以我的能力,什麼都查不出來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真的沒查出任何端倪,那隻能說明一件事,烏丸蓮耶根本沒有參與。”
琴酒死死盯著烏丸霧嶼的眼睛。
烏丸霧嶼歎了口氣,同樣迎上琴酒的眼神,認真地說道:“你的確很厲害,但你怎麼知道父親沒有你高明?他一百多歲了,經曆過一百多年的風雨,而你才隻有二十幾歲,就算是前世,你也隻有三十出頭罷了。”
這樣的年紀,哪怕閱曆豐富,又能豐富到哪裡去?
這樣的一個年輕人,若說身手,烏丸霧嶼相信琴酒可以吊打烏丸蓮耶,但若說老謀深算,他並不認為琴酒占得了上風。
“不說烏丸蓮耶,單單說我好了,我可也比你多活了幾年,加上前世,你認為我的判斷還不如你?”烏丸霧嶼和琴酒講著道理:“我對父親沒有偏見,有偏見的是你。”
是琴酒對朗姆有偏見。
是琴酒固執地不願相信事實。
“證據。”琴酒語氣冷冽。
烏丸霧嶼歎息:“我們不是警察。”
“但你至少該給我製造一點可能性。從明麵上的證據來看,害你的人無疑就是朗姆。”
烏丸霧嶼垂著手,隻感覺身體疲倦得不行。
他沒有任何證據。
不像是朗姆和安魯·斯庫羅私下裡接觸過。不像是朗姆始終和他關係不算好。
烏丸蓮耶對他一向很好,甚至有求必應。烏丸蓮耶沒有秘密接觸過安魯·斯庫羅,至少在麵上看來是這樣。
可烏丸蓮耶是組織的boss!
他要對研究所的研究人員說什麼,還需要私下裡接觸嗎?
烏丸霧嶼不知道該怎麼和琴酒說,琴酒相信的是能力,是麵上的證據,而他懷疑烏丸蓮耶卻隻是心中的一抹直覺。
冗長的沉默之後,琴酒說起了另一件事,就好好剛剛的對峙從未發生過:“你聽說過琴酒二號嗎?”
果然,“琴酒二號”的消息立刻將烏丸霧嶼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是誰?”
“諸星大。”
聽到這個名字,烏丸霧嶼磨了磨牙齒。
他都忘記了,除了那一槍以及“宿敵戀人”,諸星大在組織裡還被人說和琴酒很像,他們眼都瞎了嗎?琴酒和諸星大哪裡像了!
“組織裡現在都在說,諸星大就是另一個我,嗬。”琴酒冷笑了一聲,眼底充滿不屑。
“他不配!”烏丸霧嶼提高音量,又追問:“是誰說的?我倒要看看是誰的膽子那麼大敢嚼你的舌根!”
“你還打算為我出頭?”
“不行嗎?”
“以什麼身份?”琴酒故意問:“搭檔?師徒?還是……”
烏丸霧嶼沒來由得心跳一陣加速,連忙打斷:“那個……他和宮野明美分手了嗎?”
琴酒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烏丸霧嶼一眼。
被那雙碧綠的眼睛掃過,烏丸霧嶼端正坐姿,隻感覺如坐針氈。
“沒有。”
“那就讓他們分手了!”烏丸霧嶼立刻化身“FFF團”團長,大聲訓斥著那段愛情:“諸星大根本就是立身不正,他們可是碰瓷認識的,宮野明美是瞎了嗎喜歡那種人?那種人渣,就應該一腳將他踹開,最好讓他永遠都拿不到代號!”
“好。”
烏丸霧嶼一愣。
琴酒又重複了一句:“好。就讓他永遠都拿不到代號。”
烏丸霧嶼定定地看著琴酒,問:“我說,你就答應了?”
“不一直都是這樣嗎?你說,我辦,我從來都沒有無視過你的意見。”琴酒說得很自然。
確實。
烏丸霧嶼怔怔地想,不管是合理的還是看來匪夷所思的,琴酒的選擇似乎一直都偏向他,不隻是諸星大這件事,甚至就連養兩個警察在身邊,琴酒都從來沒有拒絕過,也沒有私下去處理掉他們。
琴酒一直都很尊重他的意見,隻除了一點——
“你有事情瞞著我。”烏丸霧嶼死死盯著琴酒的眼睛,質問:“你真的不信是烏丸蓮耶想要我的命嗎?”
“當……”
“你最好彆對我說謊。”
琴酒一頓,正在開車的他扭頭看了烏丸霧嶼一眼,又好像被他太陽般的金眸燙到,慌忙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