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他對金發過敏(2 / 2)

他的身體越來越弱,就像是一隻病弱的小貓,烏丸霧嶼好奇地湊在籠子外麵看他,貓兒已經快不行了,癱軟在地上爬不起來,那雙眼睛聽到動靜仇恨地看過來,卻在看到是他後微微愣住,也浮現出幾分好奇。

他當時一定在想,為什麼會有小孩能自由地在研究所裡跑來跑去,為什麼他明明自由了卻沒有逃走。

烏丸霧嶼向父親要了他,那麼病弱的“小貓”沒有任何用處,一支……不,半支量的藥劑便會死去,倒不如給他當個玩伴,死了再換。

可黑澤陣一直沒有死,甚至活到了現在。

烏丸霧嶼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感到很欣慰,琴酒是研究所裡唯一的奇跡,身為實驗品,卻沒有被進行過任何一次實驗。

他帶著琴酒一起離開了研究所,也像是救贖了曾經的自己。

他已經被做了太多次實驗,被折斷了羽翼,磨掉了尖銳的喙,他已經飛不起來了,但琴酒還可以。

琴酒不該一頭撞進黑匣子裡,他的未來應在無邊無際的晴空。

“卡蒂薩克?”一聲猶疑的充滿驚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烏丸霧嶼抬頭,就見蘇格蘭正快速朝這邊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金發的青年。

那是個很討厭的青年。

烏丸霧嶼皺眉,沒想到蘇格蘭已經取得了代號,卻還是和僅僅隻是外圍成員的安室透搭上線了。

真不愧是幼馴染,情比金堅。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格蘭認清了卡蒂薩克,露出溫和的笑容,又看看四周,問:“你的車呢?”

“沒開,出來走走。”

“你自己一個人出來?”

“嗯。”

安室透見縫插針:“蘇格蘭大人,這位是……”

“你聽不到他剛剛喊我嗎?”烏丸霧嶼一挑眉,露出明顯的不悅:“如果耳朵是擺設,倒不如割下來給我當下酒菜,涼拌豬耳還是不錯的一道菜。”

很衝的一句話,而且敵意深刻。

安室透的眼神錯愕極了,很快又露出恰到好處的誠惶誠恐:“對不起,卡蒂薩克大人。”

“這不是知道嘛,你剛剛那樣說,是希望蘇格蘭將你引薦給我?”烏丸霧嶼將雙手交叉放到大腿上,涼薄地掃了他一眼,“你配嗎?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就去垃圾箱邊上和流浪狗一起搶食吃,吃的時候多看看狗,和照鏡子也沒什麼區彆。”

敵意好像更深重了。

蘇格蘭連忙打圓場:“哈哈,也用不著這麼生氣,我常在安室麵前提起你,他隻是對你久仰很想認識一下。”

“你幫他說話?”對安室透的不悅蔓延到了蘇格蘭身上,烏丸霧嶼冷冷瞥了他一眼,反問:“以什麼身份?彆忘了,你是我專門破格提拔的,和一個外圍成員這麼親近?你要是也拎不清身份,就給我滾回去做外圍。”

蘇格蘭沉默了。

過了許久,蘇格蘭才緩緩開口:“心情不好?”

被戳破心思,烏丸霧嶼否認:“沒有。”

“可你以前可沒這樣凶殘過。”蘇格蘭苦笑道:“一句話說的我心裡發毛,身體都要瑟瑟發抖了。”

烏丸霧嶼抿唇,他也意識到自己對蘇格蘭太苛刻了,他是要和蘇格蘭成為朋友的,剛剛那話有些過分了。

可是蘇格蘭怎麼能和安室透在一起?

是,他們的確是幼馴染,可越是這樣,兩人不就越應該避嫌嗎?

結果現在這樣走在一起,是生怕彆人不懷疑他們的關係?代號成員和外圍成員的關係什麼時候好成這樣了?

烏丸霧嶼不悅地瞪了蘇格蘭一眼。

“我沒有拎不清身份,我現在是安室的領路人。”蘇格蘭在烏丸霧嶼身旁坐下。

安室透沒有落座,在旁垂著頭拎著東西,階級一目了然。

“領路人?”烏丸霧嶼倒知道這種事,老人帶自己看好的新人,幫助對方積攢功勞獲取代號。

這在組織很常見,蘇格蘭之前也有一個領路人,所以安室透當然也可以有,但絕不能是蘇格蘭。

“你加入組織多久了?”烏丸霧嶼問。

“嗯……三個月?”

“三個月,你做他的領路人?”烏丸霧嶼又眼神不善地掃了安室透一眼,卻還是直接戳破:“你要是想他死,就繼續做他的領路人。”

蘇格蘭表情一變。

“看你表情,應該是反應過來了?組織的領路人要麼能力格外出眾,在組織裡地位斐然,要麼資曆夠老,至少也要在組織待個幾年才行。你呢?自己加入才三個月,就想著當彆人的領路人了?你把他推薦上去可換不到代號,隻會給你們換到一場嚴苛的審查。”烏丸霧嶼不在乎安室透是不是被審查,但必須在意蘇格蘭。

蘇格蘭的資料……警視廳那邊要是靠得住,他就不會因為身份暴露而自殺了。

“我不怕被審查。”蘇格蘭笑容牽強。

“我也不怕!”安室透大聲說道。

“蘇格蘭,我不是在懷疑你,但組織的審查不是問兩句或是私下裡調查,是會將你抓去審/訊/室/嚴/刑/逼/供的,我可不想心血來潮推薦上去的人被他們活活打死。”烏丸霧嶼語氣涼薄,始終隻說蘇格蘭,提都沒提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