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睡醒,就被宋月昀沒好氣的叫嚷聲喊醒,他們到了。
宋星幼早已習慣睡到中途因為各種原因醒來,即便隻睡了兩小時不到,也精神奕奕。他走出艙室就看到眼尾掛著淚珠,頭發亂如稻草,正哈欠連天的無憂。
反觀宋星幼,穿戴整齊,連襯衫衣領都筆挺如新,眼瞳清光如洗,哪裡像睡到一半被強行喚起的樣子。
宋星幼不得不承認宋月昀有一點說的沒錯,他有些習性的確和動物很像。
至於那個陌生二哥宋月昀,壓根沒等他們,見宋星幼已經醒來就獨自下艦。似乎有校內的朋友來迎接他,一些高昂的男生混雜在一起從敞開的艙門傳進來。
“天都沒亮呢,走吧走吧,我帶你去宿舍,都安排好了,早課前還能再眯倆小時呢。”無憂困得痛苦不堪,走來抱著宋星幼的胳膊,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打哈欠。
宋家的私家輕艦直接按照宋月昀的意思,降落在士官學院統戰係的約束場。
艦長從駕駛艙出來,脫帽向宋星幼和無憂行禮,走在前頭要領宋星幼先回宿舍休息。
蘭斯洛軍校新學年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了,此時又未逢假期,約束場隻有宋家的輕艦停泊。
宋星幼屬於半途插班,無憂則是因為一個月前離家出走以及逃學。
宋月昀要不是為了回來參加慶祝弟弟歸家的宴會,此時也正融入在統戰係的淩晨中好眠。
黎明未至,約束場燈光大亮,但再往外掃視過去則是漆黑一片,唯有星點室燈綴在聳立周圍的巨大樓影中。
艦長送兩人下艦,無憂被夜風一吹清醒了點,但還趴在宋星幼的肩上,對艦長揮揮手道:“不用麻煩你了,我帶他回宿舍就行了,你回吧。”
艦長是個長相嚴肅的中年男人,他在宋陽之麾下聽命,對無憂隻有恭敬沒有忠誠,更不會違背宋陽之臨行前下達的照顧好小少爺的命令,所以隻是笑笑並不回話。
宋星幼看他一眼,隻覺得有無憂在會更自在點,便出聲道:“我已經到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換個姓宋的開口,艦長便頜首,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
無憂對統戰係不熟,走著走著還得翻出模型看看校內空軌站在哪,於是拉著宋星幼又吹了十多分鐘夜風才找到。
宋星幼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也不覺得麻煩,無憂在找路,他扭著腦袋到處看。
統戰係恢弘無比,院係內種植著隨處可見的崗哨樹和長青梧桐,月影下是充滿壓迫感的高樓林立滿目。他也不知道現在站在什麼位置,在不遠處還看到一座龐大的尖頂建築,門樓是頗為大氣的三個字——競技場。
“競技場是什麼意思?”宋星幼被無憂拉進空軌站的時候還指著遠處的尖頂好奇問道,眼裡仿若初生兒童,對周圍的一切都覺得新奇極了。
無憂困得要死,想起來宋星幼的學生卡還在宿舍內,便刷了兩遍私人賬戶,打著哈欠說:“打架的地方唄,這種東西隻有你們統戰係有。”
宋星幼當然知道競技某種程度上跟打架劃等號,但這是校內啊,而且還是軍校,“軍校內還縱容學生打架嗎?”
“哈哈,何止打架啊,”無憂拉著他上了空軌,一心隻想趕緊回宿舍鑽被窩睡覺,“競技場內還能賭博呢,當然參與人員僅限你們統戰係,這是你們的特權。”
宋星幼不解,“為什麼統戰係有這種特權?”
論高貴,那應該是星艦學院,論前途,那應該是信息學院。
輪得到統戰係一群武人搞特權?
無憂神秘兮兮又不懷好意地衝宋星幼笑起來,“因為,你們統戰係都是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瘋狗。”
宋星幼:“……”
“這都是老傳統了,校長覺得統戰係的學生破壞力強自製力低,精力過剩就容易鬨事兒。所以這個地方是專門給你們消耗精力的,省得你們天天殺人放火鬼點燈的。”無憂攤手,“我可提前警告你哦,你是半途插班的,統戰係的瘋狗一個個都崇尚實力,眼高於頂,對你這種空降兵可不友好。明天你上課,肯定會有人質疑你挑釁你,你可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