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先生比他想象的還要嚴格許多,在揮了第一個一千次之後,殷鶴就忍不住癱了下去。
漂亮的青年軟趴趴的趴在桌上,麵如死灰。謝棄雲等他緩和過來之後又繼續教導,之前還雄心壯誌的殷鶴簡直苦不堪言,眼睛都要紅了,還是為了麵子死死的忍著。
自從謝棄雲成名以來,外麵尋求劍尊指導的人數不勝數,但凡能得一句話都奉若至寶,隻可惜劍尊為人冷漠,向來懶得開口。
謝棄雲甚至連大徒弟和小徒弟都沒有親自教導過,唯一一次親自指導就是殷鶴。
看著桌上青年眼睛熬的通紅還不放棄的模樣,謝棄雲莫名覺得對方像是隻貓兒。看著嬌氣無理,卻隱約有些……可愛。
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字眼,謝棄雲怔了一下,在殷鶴最後揮完這一次累的倒頭睡過去時伸手拂了拂他眉心。
一縷冷淡檀香氣順著眉心鑽入,叫殷鶴眉梢不自覺鬆了些,原本睡的不舒服的四肢也放鬆了不少,抱著懷裡的劍翻了一個身。
看著更像是一隻貓了。
懷裡抱著喜歡的珍寶,就連睡覺也不鬆開。
殷鶴不知道師尊莫名覺得他像隻貓,他累的全身的骨頭都疼,昏睡中還不知道自己困在築基大圓滿持久不動的境界居然鬆動了些,等到第二天龍舟停下到了玉寰城時殷鶴才睜開眼睛。
外麵的罡風已經不動了,就連船艙裡的陣法都撤了下來。他怔了一下,才發覺應該是到地方了。
嘖,怎麼這麼快,他還想好好休息會兒呢。
不過即使是渾身酸痛,身上磕磕碰碰的,但是殷鶴也不願意墮了麵子,在出去的時候握著劍,腰骨也挺直了不少。
魔鬼訓練的後遺症叫他腿也疼,走到甲班上下去的時候本來是想要跳下去的,但是一動就表情扭曲了一瞬,遲疑了一下,隻好老老實實的順著樓梯走下去。
目光一直停留在殷鶴船艙的劍修們看見對方出來,不自覺都看了過去,看到殷鶴一如既往的看不起人的樣子時皺了皺眉。隻是下一刻,秦鏡之目光卻落在了殷鶴眼睛上,忽然看見對方的眼睛有點紅?
這家夥該不會是躲在船艙裡自己一個人哭了一天吧?
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秦鏡之瞬間覺得自己荒謬。
怎麼可能。
果然,下一刻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殷鶴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過去。
秦鏡之皺了下眉,淡淡道:“玉寰城內妖族人族混居,殷師弟還是好好跟緊我們吧,免得出什麼事。”
不好跟師尊交代。
殷鶴心裡翻了個白眼:“知道了。”
“玉寰城我也不是沒來過,大師兄放心吧。”
他扭頭就走,隻是今天聲音沙啞,莫名看著有幾分色厲內斂。秦鏡之若有所思,給燕驍發了一個傳音符告知大家落腳的地點。
在外人麵前秦鏡之除了和二師弟殷鶴關係尋常外和其他師兄弟關係都不錯,即使是桀驁不馴的燕驍也一樣。
隻有秦鏡之和燕驍自己知道,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眾人落地不久,一道帶著血腥氣的身影就走進了客棧裡。
燕驍一身黑衣,目光看也沒看其他幾個弟子,徑直瞥向秦鏡之,本來是想要說什麼的,但是在聽到其他人談論殷鶴也在時卻頓了頓,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怎麼也來了?”
秦鏡之溫和笑道:“師尊讓帶上的。”
聽見是師尊吩咐,燕驍表情卻並沒有鬆下來,而是眯了眯眼睛,嫌棄地看向樓上。
隻會拖後腿的二世祖,也不知道是不是借著殷家關係來的。他一向看不起這位“二師兄”,麵對對方時也沒有什麼好神色,在看到大師兄將他的房間和殷鶴房間放在隔壁後,頓時冷笑了一聲。
其他人迅速轉過頭去,不想觸這個煞神黴頭。
燕驍滿臉不耐煩,殷鶴也不高興。
在看到隔壁住的人是誰後他一點兒也不滿意,怎麼是這個魔頭啊。
他寧願去和偽君子秦鏡之住一起也不願意和燕驍做隔壁,這人除了臉長的好之外沒有一點優點,本質就是個嘴臭直男。
四目相對,燕驍挑眉剛想開口嘲諷兩句,殷鶴就先發製人。
“看什麼看,一身的血臟死了!”
他抱臂上下打量了燕驍幾眼,在看到對方盔甲上的血跡之後猛地關上了門。
惡劣的黑著臉,還沒來得及罵拖油瓶的燕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