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思緒一閃而逝,回過神來時秦鏡之已經壓下了情緒。
殷鶴有沒有心上人本和他無關,隻是……明日殷鶴就要上場,此時還這麼兒女情長,在劍上刻了個名字,才叫他忍不住有些不悅。
秦鏡之原本不打算說什麼,這時候卻瞥了眼劍柄,鬼使神差道:“不知殷師弟昨夜在外練習一夜,準備的怎麼樣了?”
昨天抽簽出來大家都默認殷鶴第一輪輪空,第二輪放棄了,聽見大師兄的話都驚訝地看向他。
殷鶴一看秦鏡之這偽君子張嘴就知道沒好事,果然,大家都看了過來。眼神雖然隱晦,但是殷鶴卻都看明白了。
這些人都覺得他臨時抱佛腳呢。
他冷哼了一聲也不反駁,隻是淡淡回應:“不勞煩大師兄關心了。”
“大師兄今日上場,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不客氣的話一出來,瞬間叫底下的師弟們有些氣憤,畢竟剛才的話看起來像是大師兄關心殷鶴主動詢問了一句,結果卻被殷鶴毫不客氣的懟了回來。文陸站起來想要打抱不平的說些什麼結果卻對上了殷鶴轉過來的眼睛。
修煉了一夜,已經連續好久沒睡了,殷鶴眼眶紅紅的,因為疲憊看起來眼尾都有些暈染出來的胭色。
這時候轉頭看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叫文陸那些刺耳的話有些說不出來,隻是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殷鶴眨了眨眼,沒理會被自己懟回去的秦鏡之,撞開麵前人肩膀打了個哈欠就抱著劍上樓去了。
“噔噔”的腳步聲消失後叫秦鏡之回過神來。他剛才是想要開口叫殷鶴一起去玄武陸台觀看他今日比試的。
不過,算了,這種二世祖看與不看也沒什麼兩樣,他心裡這樣說著,微微垂下了眼。
……
殷鶴回去之後想起剛才樓下秦鏡之的話就討厭,這個偽君子慣會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白蓮花成.精.。
罵罵咧咧吐槽了兩句,殷鶴才想起正事。
“那個,係統先生,你覺得金鶴這個名字怎麼樣?”
乖乖軟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棄雲想起殷鶴常念叨的金手指,大概知道他這名字是怎麼來的了,不由有些好笑。
一向冷漠的劍尊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淡淡應了一聲。
得到係統先生的肯定,他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的呢,要是身後有條尾巴早就搖了起來。
寶貝的把新出爐的金鶴抱在手中,殷鶴揉了揉眼睛。
“不行太困了。”
“我得睡一會兒了,一連好幾天沒睡,晚上也不好練劍了。”
他修為還不是太高,無法做到完全摒棄疲憊,在和係統先生說了兩句話就打算去休息了。
要知道等會兒還有正事。
雖然今天回懟了秦鏡之一頓,但是殷鶴也不傻,他打算下午的時候就去玄武陸台看看比試,好熟悉一下方式,畢竟他可是要和今天選出的十強之一對決的,不知道敵人怎麼行。
青年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回到了床榻上。
欸,是係統先生做的嗎?
他那會兒實在太瞌睡了來不及回去,沒想到係統先生還會幫他。
酸痛了一天的骨骼這時候微微舒展,比起今天早上的時候.精.神了許多,殷鶴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眼時間。
嗯,距離秦鏡之離開才三個時辰,還來得及。
因為所有同門除了輪空的他,都去了玄武陸台,等到殷鶴下去的時候樓下一個人也沒有了,就連往常守在櫃台的小二也不見蹤影。
街角空蕩蕩的,隻有零星幾個人影。他拔出劍來剛要禦劍去玄武陸台,誰知道卻忽然被人攔住。
“比試期間,玉寰城內不允許禦劍。”
巡邏在路口的城主府府衛剛走過來就看到殷鶴的動作,立馬拿出了令牌阻攔。
“這位師弟還是另找方式吧。”
殷鶴:……這是什麼時候新出的規定,他怎麼不知道?
他暗叫倒黴的收了劍,這時候就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
“怎麼了?”
李玉溪坐馬車正好路過,熟料卻好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結果就看到殷鶴站在街巷口,好像在和府衛說什麼。
“怎麼回事?”
他詢問了句,前去打聽消息的侍女轉頭回來,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今日確實不許禦劍。”
“不過馬車可以同行,城主府馬車比起其他工具快一些,你去詢問殷少爺願不願意,我倒是能載一程。”
殷鶴正皺眉自己難道要走過去,就看到了城主府的侍女過來。
嗯?
剛才那道聲音是城主小姐?
侍女見殷鶴看過去微微笑了笑:“殷少爺,我家小姐也打算去玄武陸台,如果殷少爺著急去的話可以載你一程,就當是報答你之前護送一事。”
如果往常殷鶴肯定不願意再接近這位女配城主小姐,隻是今時不同往日,而且人家說了是還上一次的人情,幾乎沒多猶豫他就同意了。
那府衛看到殷鶴去了大小姐的馬車,也不再說什麼。
殷鶴掀開簾子上去之後就發現李玉溪坐在車內正在看書。對方依舊是那身黃色宮裝,看到他進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殷少爺怎麼沒和懸劍峰的師兄們一起去?”
他去的晚,但是聽在玄武陸台的長老說懸劍峰的其他人早就到了。
殷鶴撇了撇嘴,也沒隱藏,直接道:“我們關係不和。”
一句話,直白的叫旁邊的侍女都愣了一下。
李玉溪神色也有些古怪。
不過殷鶴也不跟他搭話,進來之後就時不時的看向外麵了,像是在著急什麼。
李玉溪笑了一下:“殷少爺去的剛剛好,第一輪的前十馬上就要決出來了。”
他知道殷鶴抽的是黃簽,所以特意說了一句。
殷鶴這才轉過頭來看她,他今天去就是要看自己明天和誰決鬥的,唉,隻希望不要太難吧。
在李玉溪開口後,殷鶴遲疑了一下還是問:“現在都有誰勝出了?”
身為玉寰城的大小姐,李玉溪即使是不在現場也知道結果,聽見這話抬起眼來:“妖族玄鐵劍妖,懸劍峰秦鏡之,北枉劍派當代劍子,天淵海森羅劍,散修城少城主。”
他頓了頓,才繼續補充:“魔族也有兩人,血枯劍和萬毒劍。”
這兩人都是魔族中赫赫有名的新起之秀,此次在大比中贏了也是正常。現在算起來已經有了七人了,還有三人還未開始比鬥。
殷鶴他們剛到時又有一場結束了。旁邊玉寰城的侍從走過來在李玉溪耳邊低語了幾句,殷鶴也沒有關注,回過頭來對著送自己過來的大小姐點了點頭。
“多謝。”
“已經到了,我先下去了。”
李玉溪示意車夫停車,就見殷鶴已經躍下了馬車,朝著人群中走去。
他剛走近就聽見耳邊圍觀的修士們正在討論。
“剛才青雲山莊的女修贏了,按照台上長老給出的評價來說應該是第八了。”
他們剛落地就一場比試結束,殷鶴看向台上,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修神色嚴肅走了下去,而另一邊的劍修則是遺憾敗退。
中途清場的時候暫停了一會兒,殷鶴本來打算不著痕跡的找個地方看下一場,誰知道卻看到了燕驍。
等等,下一場比試是燕驍的?
殷鶴表情震驚了一瞬,所站的位置正好對上剛要上場的燕驍麵容。
燕驍也沒想到早上沒有出來的殷鶴這時候居然來了玄武陸台,他不是不看這些嗎?
難道對方是專程來看他比試的?
不然無法解釋殷鶴早不來晚不來,他剛剛打算上場對方就來。
燕驍神色微微一怔,原本對殷鶴的不屑稍微淡了點。
這小廢物還挺有眼光的,知道他比秦鏡之強。年輕劍修原本沉肅的神色放鬆了些,向著台下看一眼後飛上了陸台。
殷鶴一臉懵,原本以為被燕驍撞見自己來看他比試會被冷嘲熱諷一頓,再不濟大概也會對上燕驍那個垃圾嘲笑的眼神,誰知道對方剛才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神色還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人今天難得當回人,殷鶴也不會沒事找事,在離懸劍峰的人遠了點後就看向了台上觀戰。
燕驍上台之後另一邊的對手也上來了,是一位魔修。
劍修大比麵對整個修真界開放,並不拘泥於身份,隻是參與的正道弟子多一些,多少對魔修有些排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