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也覺得很倒黴,他感覺自己白天確實沒有那麼難受啊,吃了仙品蛇藤果之後身上的劍氣更是被祛除了很多,他才敢下午沐浴的,誰知道一沐浴出來會這樣啊。
他好歹也是個結丹期的修士,居然會因為小小的沐浴受涼而發熱。
悶在被子裡的青年這時候燒的迷迷糊糊的,完全都不知道自己麵前的是誰了,在秦鏡之伸手之後下意識地眉梢放鬆了些。
這還是第一次這個渾身是刺的師弟這麼放心他。秦鏡之心頭略微泛起些古怪的情緒,在他微微頓了一下時外麵的門忽然被推開。
“殷鶴怎麼樣了?”
晚上吃飯時殷鶴沒下來,燕驍就多看了一眼,誰知道一直到現在對方還睡著。他心裡暗罵了幾句嬌氣,自己卻還是很誠實的上來打算看看。
聽見聲音,秦鏡之回過神來。
“發燒了,情況不太好。”
燕驍下意識看向榻上,果然見殷鶴燒的臉上發燙,這時候有些不悅。
“早說我幫忙非不讓,現在還燒成這樣。”
他嘴上抱怨著,卻轉過身去打算去城內醫館看看還有沒有沒關門的醫修。
秦鏡之搖了搖頭:“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見到都關門了。”
這會兒時間已經遲了,去哪裡都找不到人。
燕驍皺眉停下,煩躁不已:“讓這小廢物燒一晚上算了。”
“反正也死不了。”
在心裡對殷鶴往常的稱呼脫口而出,叫秦鏡之多看了一眼,不過他之前也並不怎麼看得起殷鶴,若不是這一次殷鶴贏了玄鐵劍妖,他也不會關注這位師弟。
底下眾人見大師兄和燕師兄去了這麼久都沒有下來不由有些疑惑。
殷鶴不會出問題了吧?昨天看著傷的還挺重的,文陸忍不住站起身來,又覺得自己擔心殷鶴的行為很奇怪,立刻克製住自己。
雖然這家夥贏了很出人意料,但是即使是這樣也還是那個討人厭的殷家子弟,他那麼關注殷鶴做什麼。
文陸心裡唾棄了一下自己,握緊了茶杯。
房間內微微有些安靜,燕驍說完之後卻有些後悔,但隻是一瞬間就被他壓下去了,反正這小廢物燒迷糊了又聽不見。
而且……他剛剛也不是真心話,就是嘴快了而已。如果他真的想讓殷鶴燒一晚上,這會兒早就轉身走了。
隻是他沒想到,殷鶴剛好在這時候醒了。
兩人目光相對的一瞬間燕驍有些心虛,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殷鶴本來就討厭燕驍,這幾天還沒改善的關係聽見剛才的話後更加惡化了。
他又沒讓燕驍進他房間來,他就是燒死和他有什麼關係?倏然想起原著中自己被趕出師門好像還和他有關,殷鶴一氣之下就冷下臉來。
在秦鏡之想要說什麼時閉上眼睛:“出去!”
還發著燒的聲音甕甕的,聽起來有些綿軟,但是卻叫人無法忽視。
燕驍向來驕傲,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麵子過,沉著臉陰晴不定。
秦鏡之看了眼:“你出去吧,這裡我看著。”
殷鶴:“都出去。”
燕驍冷笑了聲:“聽見沒,叫我們都出去呢。”
“大師兄還要留在這兒關心師弟?”
他陰陽怪氣的,秦鏡之皺了下眉,見殷鶴已經背對著他們轉過身去,這時候也沒說什麼。
殷鶴簡直委屈死了,身上熱氣騰騰的,腦海裡冒出來的都是燕驍惡毒的話。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都討厭他,估計恨不得他燒死。
他才不要死呢。
掙紮著爬起來,等到人出去之後殷鶴就從乾坤袋裡深吸了口氣想要將布巾拿出來。
嗯,他記得前世好像說冷布巾擦額頭可以降溫。
唇色蒼白的青年垂下眼,將布巾覆在頭上後莫名其妙地叫了聲“係統先生”。
謝棄雲歎了口氣,看出殷鶴的口是心非。
分明是想要人關心的……
前日裡在比試陸台上握劍倔犟的青年這時候像隻流浪貓,他心裡想。
殷鶴昏昏沉沉間隻看到一道白光閃過,他下意識地伸出手,結果卻抓到了一手刺骨。濕冷帶著寒意的鱗片叫殷鶴微微顫抖了一下,耳邊隻聽到一道聲音沉聲問:“怕嗎?”
聽出是係統先生的聲音,殷鶴茫然了一瞬。
怎麼會聽見……係統先生的聲音,是他燒糊塗了嗎?
隻是指腹詭異的觸感十分明顯,殷鶴隱約感覺到可怖的氣息覆蓋在身邊,似蛇又非蛇的尾巴纏繞著整個房間。
那個聲音好似還在等他的答案。
殷鶴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如果是係統先生的話……他就不怕了。
恍惚中好像聽到有人笑了一下,在殷鶴睡過去前隻覺得自己像是落到了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叫他忍不住眉梢放鬆下來。
謝棄雲察覺到殷鶴身體情況不對,今日的反複發燒本來是不應該的,隻是奇異的是饒是他也沒有察覺出問題。
蛇藤果在殷鶴這裡仿佛失效了一樣。
他有些奇怪殷鶴是對所有的仙果都這樣,還是隻是蛇藤果。隻是當他尾稍伸出之時卻居然被人伸手抱住了龍尾,謝棄雲微微一怔,緊接著——一個熱乎乎的臉蛋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