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葉絮臉色稍霽,隻是聲音依舊沙啞,“之後我會通知你。”
說罷,他撐著床墊,艱難的從蕭翎身上起來。
這意思……是打算放了他?
見葉絮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蕭翎飛快的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收拾好自己,蕭翎回頭,隻見葉絮正艱難的扶著牆往浴室的方向走。
那虛弱狼狽的樣子看得蕭翎很是不忍,忍不住開口道:“不然我扶你吧?”
葉絮一擊眼刀飛過去,口氣冷厲:“滾!”
這次蕭翎很聽話,屁滾尿流的滾了。
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葉絮長歎了一口氣,全身骨骼,尤其是後腰處傳來的酸痛讓他心煩意亂,縱/欲和宿醉雙重作用下,葉絮的腦袋生疼,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艱難的撿起地上的外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蔚笙,今天早上的會議幫我推掉,另外從我家拿一套乾淨衣服,包括內衣內褲,到XX酒店1203房間接我。”
半小時後,葉絮在蔚笙的攙扶下坐上車子後座,他扶著後腰,眉頭緊蹙:“去瑪利亞仁心醫院。”
甘敬剛開完醫院晨會,正咬著煎餅果子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結果一進來就看見自己發小葉絮葉總裁慘白著一張臉,倒在檢查床上。
“臥槽!”甘敬忙扔掉早飯過去扶,“你怎麼了?出門遇上打劫的了?”
甘敬看了看葉絮脖子上擋都擋不住的痕跡,眨了眨眼:“還是劫色呢!”
葉絮虛弱撐起身體,目光透著絲絲寒意:“你再多說一個字——”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甘敬忙找出瓶葡萄糖給葉絮吊上,“你倒是說說,怎麼給弄成這幅樣子?”
“遇到了點倒黴事,你嘴風緊,想讓你給我檢查一下。”
甘敬原本沒多想,知道解開葉絮衣服,看見他身上一片青紫的時候,才驚訝的瞪大眼睛。
“這——,你——”
葉絮恨恨的咬牙:“被狗咬了。”
“你這狗——”甘敬看著葉絮肩膀上一圈鮮明的牙印,意味深長道,“牙口挺好啊。”
——
蕭翎最近很不對勁。
工作不在狀態,出來玩也不在狀態,整個人神遊天外,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喂,你怎麼了?”安筌見蕭翎出來玩兒也是一個人坐在吧台上,出於關心上前問了一句。
安筌便是蕭翎上次酒吧勸架的那位朋友,一群糟老爺們兒裡難得的細致人。
“這兩天看你一直不在狀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有,挺好的。”
蕭翎雙眸失焦,下巴泛著青,一口酒倒下去鼻子喝一半吧台喝一半,偏偏還故作鎮定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我真沒事。”
安筌:“……”你看你有一點沒事的樣子嗎?
“對了,忘了問你,你跟葉絮拚酒結果怎麼樣?上次我們提前走了,都沒看到結尾。”
“咳,咳咳——”
安筌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蕭翎的後背:“這一滴都沒喝進嘴裡怎麼還嗆了?”
“怎麼,結果不順啊?”
蕭翎好不容易順過來氣,紅著眼睛盯著安筌,他這群朋友裡就屬安筌最靠譜,長得也斯斯文文的,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可靠的類型。
蕭翎這事兒憋了一周,都快憋成王八了,就想找個人傾吐一下。
“我最近確實遇到一點事情。”
“哦,”安筌在蕭翎身邊坐下,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說說吧。”
“我,我,”蕭翎抿了抿唇,心虛的挪開目光,“我有一個朋友……”
安筌的目光一言難儘。
你要是不這麼打比方,我還真不知道那個朋友指的就是你自己。
“他有個很討厭的人,然後有一天他不小心跟那個人睡了一覺,我朋友他現在很苦惱……你明白嗎?”
安筌眨了眨眼睛,突然湊近,語氣帶著點小興奮:“你把葉絮給睡啦?”
蕭翎:!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蕭翎否認三連,眼珠子亂竄:“我怎麼可能,我跟他……總之不是我!”
“哦,不是就不是吧。”安筌收了收失望的八卦之魂,認真道,“睡了就睡了唄,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
蕭翎震驚:“就這樣?”
“不然呢?你還能時光倒流讓這件事不發生嗎?既然做了,那就積極麵對啊。對方要求你負責嗎?”
“那倒沒有,他要求賠償。”
“那就給啊,他要錢你給錢,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不是兩清了嗎?現在又不是古代,睡了就必須要娶她,”安筌笑笑,“興許人家還不想嫁給你呢!”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把錢給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安筌點點頭:“當然,如果你覺得睡了一覺感覺還不錯,想發展點彆的,就先彆著急給,吊一吊他,製造點發展空間。”
給!馬上給!光速給!不給不是中國人!
安筌又在此時湊近,兩眼閃著精光:“真不是葉絮啊?”
“真不是!”蕭翎瞪了安筌一眼,不自在的低下聲音,“今天這事你彆告訴彆人啊!”
說完便走了。
安筌看著蕭翎的背影,歎了口氣。
可惜了。
死對頭變情人,嘖嘖,還有點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