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日姑娘得了空我親自上門給姑娘賠罪。”
鄭姨娘這話說的極為誠懇,可她生了四少爺傅軒,便母憑子貴,謝姌哪裡能應她這一句,剛進府便打了四少爺傅軒和二房的臉。
她笑了笑,道:“既是一場誤會,又哪裡來的什麼賠罪不賠罪的,姨娘莫要打趣我了。”
鄭姨娘深深看了謝姌一眼,笑了笑,沒繼續提起賠罪的事情來。
傅瑩適時開口道:“姨娘慢慢賞花,我帶姌妹妹到前頭看看,就不打擾姨娘了。”
傅瑩說著,便帶著謝姌走開。
鄭姨娘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暗道這謝姌的性子真是沒跟了傅瓊華一星半點兒,難道是自小便不親近,所以才不像?
身後跟著的王嬤嬤見著自家姨娘不說話,以為她是生氣了,連忙道:“不過是個上門打秋風的表姑娘,謝家又是小門小戶,姨娘大可不必為著她生氣,沒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鄭姨娘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道:“我生哪門子的氣,我隻是覺著,這位表姑娘實在是個妙人。你說,傅瓊華那樣性子的人怎麼能生出這樣一個女兒?瞧這脾性,倒不像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
王嬤嬤臉色一變,連忙道:“姨娘慎言,小心被旁人聽了去。”
鄭姨娘隻隨意一句話,也沒放在心上,見著王嬤嬤這般,隻笑道:“我隨口一說,值當你嚇成這個樣子。我隻是覺著,咱們那位姑奶奶怪不得隻疼嬿丫頭不疼這位,這明顯性情不同,便是母女怕是也處不來的。興許,是隨了謝家那邊的人了。”
......
采薇院
二夫人魏氏打起簾子進了屋子,見著女兒傅怡臉色紅潤,坐在軟塌上手裡捧著本書看著,便有些嗔怪道:“你兩位表妹來了府裡,你也不知道陪著一塊兒逛逛園子,倒叫瑩丫頭一個人忙活。”
魏氏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軟塌前坐了下來,與傅怡隻隔了一個香妃竹描金雕花小幾。
傅怡身邊的大丫鬟寶珍奉了熱茶和點心上來。
傅怡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道:“五年前我陪著是因著姑母疼嬿妹妹,如今姑母自己都是這樣的態度,我這個安國公府的嫡長女又何必放低了身段去陪著姌表妹?”
“二妹有耐心陪,便叫她陪著吧,我是懶得陪人逛什麼勞什子的園子。”
魏氏的目光落在女兒傅怡的臉上,半晌,才壓低了聲音出聲問道:“怎麼,你是不喜姌丫頭這個表妹?還是因著姌丫頭進京時在福安寺遇見了太子?”
她話音剛落,傅怡的臉就一下子漲得通紅。
不等她開口,魏氏便笑道:‘放心,昨個兒我早叫人打聽過了,你姑母她們雖也住在福安寺,可並未得了太子的召見。”
說完,魏氏又看著女兒道:“傻孩子,太子乃是半君,你當什麼人都能給太子磕頭見禮呢?姌丫頭生得再好,也是沒資格在太子跟前兒露臉的。”
對上母親好似能看透她全部心思的視線,傅怡臉愈發紅的厲害:“母親莫要打趣我了,我又沒那個意思。”
魏氏笑了笑:“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哪裡不知你的心思。”
“當年皇上看重先皇後才有了指腹為婚的事情,誰曾想你伯母生下的是個兒子,這婚事隻能作罷。可皇上是給咱們安國公府體麵,你是咱們安國公府的嫡長女,未嘗不能得了這份兒體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