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的第16天 “怕什麼,我又不會對……(2 / 2)

“啪”的一聲脆響,走在前麵的商音轉頭,輕哼道:“我可告訴你,這種時候不準亂招惹我!”

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摸了一把的鴻鈞:“你……”

“我好著呢。”商音又轉回頭看前麵,一邊大跨步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酒壯慫人膽,我這叫真情流露——嗯,不對,是原形畢露!可怕得很……”

鴻鈞任由商音拽著他,悠悠揚起眉梢。

他覺得,他很有必要了解一下“酒”究竟是個怎樣的靈寶瓊漿,能將一個慫到骨子裡的魔神變成這般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溫泉水潭邊,鴻鈞就見到不過短短幾息的功夫,這地方就變了個模樣,

那條自上而下的溪流被改變了流向,圈出一塊恰好容納兩人席地而坐的草地,地上放置了一方玉石矮桌,桌上隻有一壺兩杯。

汩汩流動著的溫泉溪水中飄著一片又一片荷葉,蒼翠欲滴,小巧玲瓏,上麵依稀放著什麼,隻是在一片雲霧嫋嫋,水汽氤氳中看不真切。

商音的臉上浮現出驕傲的小表情:“係統裡麵的東西太多了,我可是學了好久好久,不過裡麵有意思的東西可多了!”

“不過平常我也懶得弄,反正一個人躺在哪裡不是躺著……”

商音都懶得給自己的鹹魚躺平找理由,直接認慫認懶。

“快來!”商音拉著鴻鈞在桌後坐下,手指點著那些在溫泉溪流中緩緩飄蕩的荷葉盤,“這叫……叫什麼來著,哦,曲水流觴!是不是很有意趣?”

“那日後出現的造物壽命雖說短暫,不過或許正因為壽數短暫,才會有這麼多動力折騰?”

商音將青玉酒杯塞給鴻鈞,拎著酒壺二話不說倒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鴻鈞,催促道:“嘗嘗!好喝的!”

鴻鈞沒動作。

他看著麵前就連頭發絲都寫著反常的商音,對這杯子裡的“酒”更是謹慎。

酒液落入杯中的聲響清脆悅耳,商音瞥了眼端坐不動的鴻鈞,側倚在矮桌邊,輕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下藥。”

鴻鈞的視線落在恰好飄過去的一片荷葉上,默不作聲。

順著鴻鈞的視線,商音看到那荷葉中心放著的淺粉丹藥,慢悠悠道:“哦,可能是有這個想法,但這不是還沒下麼?”

“那係統之前我就覺得不像個正經玩意兒,這些都是我方才精挑細選出來的。”

商音將酒杯中金色的酒釀一飲而儘,眼波流轉間越發朦朧濕潤。

“我給你講啊,那小東西叫做濃情蜜意丹,名字取得挺直白的,據說藥效很帶勁,不過我想著,用在魔神身上可能會差點。”

商音抬手一招,那溜圓的丹藥就落入她的手心,染著豆蔻的指尖輕撚著丹藥揉啊揉。

“可惜了,就隻有一顆。”

鴻鈞終於動了。

在商音試圖將那丹藥往酒壺裡麵塞之前,鴻鈞出手從商音手裡強硬摳出丹藥,反手不知藏去了何處。

商音蹙眉,表情不滿,語氣嗔怪:“乾嘛?這麼小小一顆要三百積分呢!”

鴻鈞抬手將杯中酒液送入口中,青玉酒杯微壓泛著蒼白的唇|瓣,染上些許潤色。

還在鬨騰的酒鬼達到目的,頓時安靜了。

酒液入喉,鴻鈞就察覺出厲害。

雖是醇厚的滋味,但所過之處如烈火灼燒,霎時間令全身都灼熱起來。

就連鴻鈞一直隱痛的元神都好似被麻痹了幾分,久違暢快。

是好東西,但卻容易失態。

不可貪杯。

鴻鈞將酒杯放回桌麵。

不知喝了多少,商音酒意越發上頭,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矮幾之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側頭定定看鴻鈞。

一縷烏黑的發絲自她鬢角蜿蜒而下,粘連在臉頰旁,瘙得商音微癢,蹙著眉,卻就是懶得換個姿勢。

鴻鈞看她,伸出手將商音那一縷發絲撥開。

商音的腦袋一動,恰恰好被鴻鈞撈了個正著。

鴻鈞因為手心溫潤滑膩的觸感一時愣住,半晌沒有動作。

商音抬手,握住鴻鈞總是藏在法袍下的清瘦手腕,揚起腦袋,輕聲喃語問:“鴻鈞,你喜歡我什麼啊?”

鴻鈞信了那訛獸真的就那麼巧是被商音隨手撿來的,而商音也沒有問鴻鈞那句被訛獸鑒定過的“謊話”。

她隻是實在想不通鴻鈞究竟為什麼會喜歡她,終於還是問了。

鴻鈞對上商音那雙如一彎秋水,即便不說話也像是含著溫柔情意的眼眸,輕輕笑道:“阿音喜歡我嗎?”

醉酒的魔神很誠實地點頭:“喜歡的。”

鴻鈞反客為主問:“喜歡我什麼?”

商音囁嚅著回答:“喜歡你……生得好看。”

鴻鈞再次笑了,如同昆侖山巔經年不化的霜雪瞬間消融。

“那我也喜歡阿音生得好看。”鴻鈞頓了頓,補充道,“最好看。”

商音低頭想了一會兒,隻覺得不對:“你是不是又敷衍我?”

鴻鈞嗓音清潤:“沒有。”

商音趴在那好一陣沒動靜。

正當鴻鈞略有鬆懈時,商音猛然坐起身子,紅唇緊抿,握著鴻鈞的手冷不丁一用力,拽了鴻鈞過來結結實實壓在了矮幾間,欺身而上,將鴻鈞的雙手砰的一聲按在他的耳邊。

鴻鈞的麵上猝不及防間掠過訝然。

商音板著臉,皺著眉,眼眸卻如同吹皺的池水,波光瀲灩。

“鴻鈞!我很認真在問你了!你要是再不說老實話,我就燉上十隻八隻訛獸,天天給你吃!反正你也不會說真話,以後索性都不要說了。”

鴻鈞抬眸,看向居高臨下威脅自己的商音,眉目間閃過一絲笑意。

這樣凶,竟是真的半點慫氣都沒了?

“商音。”即使是這般受製於人的姿態,鴻鈞也依舊是一副冷淡俊然的從容模樣,“你——唔!”

鴻鈞的瞳孔因為極度的驚愕驟縮一瞬,未出口的話被儘數堵在喉間,順著被渡進來的酒液,從喉嚨一路火燒而下。

商音早在很久以前就想這麼乾了。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見色起意,但不得不說,玷汙這樣高嶺之花的美人實在是——味道好極了!

商音重重咬了一口鴻鈞的唇瓣,在那抹淡色上留下紅色的印記,而後道歉似的親了親鴻鈞的唇角,歎氣道:“你看,我其實沒什麼好的,好色又慫還不想負責,以後說不準還騙你一波大的。”

“打個商量,彆喜歡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