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吃藥了 不是到底誰神經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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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發現祁粲從走出診室臉色就十分奇怪。

垂眸,半闔,配合眼下淡淡青色,有幾分懨懨的。

說崩潰倒也沒有,看樣子他的病情似乎沒有那麼嚴重。

但祁粲的神情就是非常的複雜,像是懷疑人生但又無法懷疑自己,想要懷疑彆人又白茫茫一片抓不住,最後化作一片冰冷的虛無。

時聽摸了摸下巴,在心裡做出點評:

——「萎啦?」

祁粲瞬間睜開了雙眼。

他的瞳色漆黑一片,像是醞釀風暴的深海,帶著隱怒。

這都什麼話?

這能是他自己想的?

白禮延還以為祁大少是看見了自己親妹溜了進來所以不悅。剛才白寶元還正在時聽旁邊手舞足蹈動次打次的,不知道想要帶壞人家小姑娘什麼,白禮延頓時頭都大了,他深知祁大少清場治療最忌諱吵鬨。

白禮延連忙低聲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您彆介意。”

祁粲閉了閉眼,“沒事。”

他現在還是不能確定那到底是時聽的聲音還是自己心裡的聲音,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們的心理都最好健康一點。

他自己的心理雖然不陽光,但好歹心理狀態良好。

而時聽這小啞巴……說不定就是失聲之後憋了太久所以心理才那麼扭曲,多和同齡人接觸一下沒有壞處。剛才就看他們兩個相談甚歡。

“對了,你妹妹是做什麼的。”祁粲隨口問。

“哦,她是個rapper。”白醫生扶額苦笑。

祁粲:“?”

“我這就把她帶走,”白禮延一邊提溜起白寶元,一邊歎了口氣,“你能不能像人家時聽一樣,小姑娘家家的,文靜點。”

時聽連忙羞澀低頭擺了擺手,文靜小女孩心裡在撕心裂肺地想:

——「她這樣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不好!我也多麼想變成一個聒噪的人,誰懂?誰懂??」

祁粲麵無表情。

他不想懂。

白寶元依依不舍地向時聽伸手,“記住,這裡是你的元寶aka白色戰……”話沒說完就被白醫生拎走了,時聽也一臉的依依惜彆,最後憂愁地歎了口氣。

——「唉,實踐一下吧。」

祁粲:“?”實踐什麼。

經過白色戰狼的熱心教學,時聽知道了rap就是要押韻腳,並且要有一個節奏。心中有flow,隨時隨地bb,堪稱水句數心聲大法。時聽心想畢竟她也是搞藝術的人,歌畫同源,她畫畫有一手,在這件事上說不定也有天賦。

——「咳咳。藥藥,藥藥藥,check it,check it。」

她在心裡藥了半天沒藥出來。

沈助理倒是拿著藥走了出來。

醫生說了,一天兩次,七天一個療程!他牢記於心。

“總裁,太太,車已經備好,方圓十裡也已經排查過,不會泄露隱私,咱們可以回去了。”

祁粲“嗯”了一聲,終於忍無可忍地看向在心裡藥藥藥的時聽,沉著臉說,“你安分點。”

時聽一臉無辜,沈助理也覺得莫名。

——「有病哪!我招你了?」

——「讓我安分,我怎麼不安分了?我看你才是掛牆上才安分!shit男人!」

祁粲捏緊了拳頭。

——「shit,來感覺了。」

沈助理想到剛才白醫生交代的情況,總裁現在被害妄想症極為嚴重,會聽到一些他們聽不到的聲音,頓時十分擔憂,那到底會是什麼聲音?可惜他聽不到,不能為總裁分憂。

——「祁大少,雞雞小,彆人裹腳你裹腦!」

沈助理:“總裁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祁粲怒道:“我很好!”

各方麵都非常好!

回家的路上。

時聽高歌猛進,成功累積了一千句話。

看看右上角的進度,現在心聲積累的速度不慢,但是距離十萬還有距離,距離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就更是遙遠。

說明她現在還是保守了,還是顧及邏輯了。

在心裡說話保守什麼?有必要嗎?完全沒有!

邏輯也被祁粲吃了。

——「祁大少,兩條腿,五隻眼睛六條嘴,三條胳膊七個胃,大象鼻子狂噴水……」

——「祁粲粲,淒慘慘,吃了藥藥躺板板。」

——「……」

下車的時候,總裁臉色鐵青。

那他到底是什麼生物?

數十名黑衣保鏢列隊而站,齊刷刷地等候著總裁。

然而他祁大少璀璨的一生,在28歲這年,被現代醫學和人類學前後否認。

總裁麵無表情,走得生風,看都不想看時聽一眼。

時聽表麵像小媳婦一樣在後邊淒風苦雨地追。

在祁粲耳朵裡,像是後邊有鬼追著不放。

“……”

進入主樓,祁粲直奔內置的書房。

他已經因為小啞巴這個突發情況耽誤了太多時間,作為祁氏集團的總裁,他每天的時間安排都以分秒計算,集團上下要他過目和拍板的文件多如牛毛。

時聽用黛色的瞳孔濕漉漉表達了對未婚夫的心疼,差不多做到位,就毫無表示和心理負擔地離開了。

祁粲上到頂樓,坐進熟悉的皮質老板椅裡,才終於閉了閉眼。

聯姻完成之後,接踵而來的是各大企業的見麵邀約,想見他謀求合作的人也排到了下下個月,還有,目前最重要的、下周的董事會議程。

他麻木的腦仁已經學會屏蔽了一部分乾擾。現在不管他聽見的聲音到底是誰的,都沒有董事會重要,他們還有很多的前期準備要做。

祁粲想到時聽的身影,抬了抬手指,叫來另一個助理。

“去她山區的家,”祁粲狹長的眼尾閃過晦暗的深光,“查查有沒有人聽過她的聲音。”

助理感到不解,但是不敢質疑祁大少的任何指示。

“音頻,影像,都可以,”祁粲眉目陰冷,“…注意不要被人發現。”

“是!大少。”

無法印證她的聲音是吧。

祁粲倒要看看,他腦袋裡的聲音,到底是她的,還是他自己想象的。

如果真的是時聽的……

哈。

他陰惻惻地笑了。

“行了去吧。”

總裁靠坐在辦公室的皮椅裡,重新看向電腦屏幕,眉目化作熟悉的冰冷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