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研究小組的人跟著三個孩子翻了一座山後，停在山腳下集體休息。

雲善在坨坨懷裡睡醒一覺後自己看了會兒人，覺得餓了，眼睛一閉，小嘴一張，開始哭。

小叢從大袋子裡掏出奶粉罐，熟練地扒開，舀出奶粉倒進奶瓶裡。

“你們有熱水嗎？”林一擔心地問，“我給你們燒點？”他們研究組出門，裝備是很齊全的。

“好啊。”坨坨應下。小玉瓶還是不要拿給這群人類看了。

雲善哭聲大，惹得研究小組的人圍著他看。

霍非問，“這是你們弟弟？”

“嗯。”小叢小聲應著。

“你們這麼小就會照顧弟弟了？”高程看他們抱孩子哄孩子都很熟練。

小叢還是嗯了一聲。

坨坨扒開雲善的尿戒子，發現裡麵已經濕了。他把尿戒子從雲善身上扯下來，又喊兜明從塑料袋裡找出濕巾，給雲善擦了擦小屁股，給他換上乾淨的尿戒子。

懂事的孩子總是討人歡喜的。研究組帶隊的劉導對他們也讚不絕口，“真懂事。”

兜明拿了尿戒子團吧團吧塞到另一個口袋裡，準備一會兒帶去水潭邊洗洗。

坨坨從樹林裡摘了一朵黃色的小花哄雲善，“雲善，看。花。”

雲善停下哭，眨掉睫毛上的淚珠，專注地看著坨坨手裡的小花。再來一次，雲善果然還是喜歡花的。

林一燒好水，熄滅火，把水壺拎到一旁的石頭上晾涼。他從自己包裡摸出一筒薯片遞給兜明，“給你吃。”

兜明接過薯片，晃一晃，聽到裡麵有脆響聲。他扒開上麵的蓋子，看到下麵覆蓋一層紙。

坨坨跑過來看，見著兜明撕掉紙，黃色的筒裡傳出一股甜香味。

“這是什麼呀？”坨坨問林一。

“薯片呀。”林一隨口問，“沒吃過嗎？”

坨坨搖頭，等兜明拿出一片，他也跟著掏了一片。

“你們家四個小孩？”林一和他們閒聊。

小叢點頭，“嗯。”

三隻小妖怪將一筒薯片分吃了，意猶未儘地舔乾淨自己手上粘著的油。這樣子讓研究組的人多少有些心疼他們。這麼小的孩子們就要上水打水回家，還得帶弟弟，家裡條件應該是不好的。

劉導從包裡拿了自己帶的鈣奶餅乾給坨坨。大家跟著紛紛從包裡找出吃的投喂三個小朋友。

兜明坐在地上，把所有食物都拆開吃完。原來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呀。

坨坨小心試探水壺的溫度，摸著差不多，給雲善衝了奶粉。

等雲善喝完一瓶奶粉，大家才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坨坨脫離隊伍，鑽進一旁的小樹林。

“坨坨。”林一揚聲喊他，“你乾嘛去？”

“找東西。”坨坨頭也不回地跑掉。沒一會兒，他手裡捧著好幾個大無花果跑回來。“給你們吃。”

劉導笑嗬嗬地從坨坨手裡拿了個無花果。小樹林後麵有無花果樹這種事都知道，看來這三個小朋友對山裡真的很熟悉。

他們一路上基本翻過一座山才歇一次，到第三座山的半山腰，終於看見兜明說的那個小水潭。

走了一路，三隻小妖怪也渴了。兜明和小叢蹲在水邊喝水，喝完抱了雲善又換坨坨去喝。

兜明把五個水桶灌滿，瓶子扔在水潭邊，他去一旁找了根長樹枝。不用工具，隻徒手將樹枝上的分叉一個一個掰掉，看得壯漢高程目瞪口呆。

“這小朋友真厲害。”高程坐在樹下和旁邊的林一說，“這勁是真大。你聽著沒有脆響聲吧？說明樹枝掉下來沒多久，還沒乾透。”

“世上能人多的是。”閱曆豐富的劉導說，“村子裡的大人都不怎麼上山。這三個小孩對山裡還熟的很。要是沒本事怎麼敢上山？家裡人也不會放出來的。”

這邊坨坨給雲善又換了尿戒子，雲善這次拉了。他提著兩個尿戒子去了水潭下遊，將尿戒子扔進水裡。以前上山時候的尿戒子都是這麼洗的。

他轉回身，跑到小叢身邊，從袋子裡扒拉出一塊小肥皂。這是早上兜明從家裡的大肥皂上硬摳下來的，專門上山的時候給雲善洗尿戒子用。

“還會洗尿布。”林一驚奇，這幾個小孩真跟小大人似的，把小嬰兒照顧得很好。

坨坨守在小溪邊，等著小溪流把尿戒子上的屎粑粑衝走，他才將尿戒子提出來，背麵朝上揉了幾下，又拎進水裡衝。再拎上來時才打了肥皂，開始搓尿戒子。

洗好後，他拎著兩塊滴水的尿布到水潭邊，交給兜明，“掛樹上晾著。”

兜明抓著尿布，利索地三兩下爬上林一他們坐著的那棵樹，往樹杈上走了幾步，把尿戒子掛上麵。

緊接著，高程感受到了從高處落下了一滴水打在他腦門上。

高程：......他跳起來，跑到一旁衝著樹上的兜明喊，“樹下還坐著人呢！”

“間接感受了童子尿。”林一哈哈笑著打趣高程，“這麼好的事落在你身上，得有好運發生。”

“這種好事給你你要不要？”高程氣得翻白眼，往後退幾步，感覺腳下不對勁，好像踩到屎了！

他低下頭，一根粗長的粑粑被他踩爛一半。哦，粗粑粑上還蓋著樹葉。

高程氣道，“林一你是烏鴉嘴吧！求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