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
溫嘉玉被堵在防具室。
“祁亦然為什麼突然找你?”
換好防具,拉開更衣間的門,以張妙妙為首的三名女生擋住她的去路。
三個人裡溫嘉玉眼熟的有兩個,除了張妙妙,還有一個也是1班的,叫林雨潔,就是之前提醒張妙妙“三無作坊”的那位,在班級裡沒少跟張妙妙一起陰陽怪氣她。
另一個女生溫嘉玉沒印象,估計是2班的。
溫嘉玉很想翻白眼:“想知道自己去問他。”
她也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突然好不好。
“算了妙妙,祁寶跟她應該沒什麼。”
辛妍玲輕輕扯了一下張妙妙的袖子,她的目光停留在溫嘉玉過分明豔的臉上,欲言又止,最後慢吞吞地說:“之前祁亦斯的保鏢不是推過她嘛,祁寶應該是幫祁亦斯道歉的。”
張妙妙簡直恨鐵不成鋼:“玲玲你就是性子太軟了,但凡你初中三年裡主動點,早跟祁亦然成了,現在有她這特招生什麼事!”
玲玲喜歡祁亦然是她們小姐妹裡眾所周知的事,祁亦然那人雖然看起來花了點,粉絲也多,但她們都知道他對玲玲是特殊的。
兩人之間就差一層窗戶紙。主要還是玲玲太內向容易害羞,關鍵時刻掉鏈子才白白從初中拖到高中。
張妙妙擼起袖子:“不行,我今天必須幫你問清楚。”
“是麼。”溫嘉玉懶洋洋道,“那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說到底,就算我跟他有什麼,好像也不關你們的事。”
她突然很好奇,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自己,是真的蘇夏,她會是什麼反應。
“當然是以祁亦然未來女朋友閨蜜的身份。”
張妙妙一時情急,說得大聲又理直氣壯,這句話讓更衣室內原本沒打算理會的其他女生朝這邊看。
其中有位燙著波浪卷的女生,直接嘲諷開麥:“笑死,哪來的夢女和她的閨蜜團。”
她眼神帶著輕蔑和了然,瞥向辛妍玲:“亦然暖是暖,但本質是個眼裡隻有籃球的傻直男,拜托可彆這樣給他招黑,有點粉絲素質。”
辛妍玲的臉霎時白了幾分,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
“徐蕾你懂個屁,玲玲和祁......”
“妙妙!”辛妍玲拉住張妙妙,“妙妙彆說,我們自己知道就好。”
張妙妙想到她臉皮薄,隻得忿忿閉嘴。
那些都是玲玲跟祁亦然的小秘密,徐蕾那種以粉絲自居的人怎麼可能知道!
“切。”徐蕾不屑地拂了拂頭發,挽著自己姐妹的手走出防具室。
餘桃朝溫嘉玉看一眼,跟在二班女生隊伍身後走了出去。
“可以讓讓了麼,我要上課。”
溫嘉玉鬨劇看夠了,不想浪費時間想騎馬。
“不行!”張妙妙無法從徐蕾那釋放的怒火轉移到了溫嘉玉身上,“你今天必須說清楚,我還要你保證以後都不跟祁亦然接觸!”
她其實帶了點私心,誰都知道楚之安跟祁家兩兄弟關係好,蘇夏少跟祁亦然接觸,自然也就減少了跟楚之安碰到的概率。
“煩不煩,你說我就要聽?”
偏偏溫嘉玉最討厭彆人威脅。
“你們要是好好說話,說不定我心情好能聽聽,惹我煩了,我不能保證是不是會有反效果。”
張妙妙一時語塞:“你,你以為我們真不敢拿你怎麼樣是嗎?”
“不然呢,”溫嘉玉故作驚奇,“難道你真想去掃廁所?”
“我——”張妙妙被堵得說不出話,辛妍玲輕咬著唇,用隻有姐妹三人聽到的聲音低低說:“我記得,更衣室內好像沒有監控......”
張妙妙眼睛一亮。
“不太好吧。”林雨潔麵露猶豫,她可不想被記尋釁滋事。
“怕什麼,又不真打,我看蘇夏就是欠教訓。”張妙妙去到衛生角,目光停留在馬上掃地專用的,寬大粗糙的竹編掃帚上。
她將掃把反麵朝上對準溫嘉玉,惡狠狠地說:“你說我用這個給你掃掃臉怎麼樣?”
“我輕輕的,應該不會刮花你的臉,就是不知道上麵有沒有馬糞的味道。”
“我也不要你說怎麼勾搭上祁亦然的了,隻要保證以後不跟他見麵就放過你。”
“還有楚之安。”張妙妙又補充說,“不管是誰,反正溫斯特的所有男神都不是你一個特招生能染指的,懂麼!”
溫嘉玉耐心告罄,捏緊了口袋中的微型噴劑,冷聲道:“你敢掃下來試試。”
煩死了,這種人在龍安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乾脆全部弄暈,噴劑暴露就暴露,大不了聽江行訓幾句,反正訓完他還是會給她掃尾。
“你......”張妙妙握掃帚的手不自覺向下垂了幾分,不知為何自己會被少女冷然的眼神嚇到。
她竟然從一個特招生眼裡看到了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姿態。
“算了妙妙。”辛妍玲突然開口,作勢要將掃帚從張妙妙手中取下,“不用為了我這樣,我怕等會老師過來。”
張妙妙猛地回神,她像個被點燃了火繩的煙花炸彈桶,一把將掃帚搶回,眼睛眯了起來:“一個特招生而已,我倒要看看她嘴有多硬!”
如果說剛才隻是想嚇唬蘇夏,現在她是真的很想在這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刮幾下了。
又不是什麼惹不起的豪門大小姐,一個窮鬼特招生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瞪她!
掃帚末端精準地對準溫嘉玉的臉,就在張妙妙高舉手腕掃帚即將揮下的那一刻——
“哪個更衣間門鎖壞了?”
馬場內的女管理員出現在門口。
在她身後遠遠處,餘桃衝溫嘉玉悄悄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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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溫嘉玉和餘桃分彆坐在長桌兩側,中間隔了幾個空位,用手機交流。
餘桃:上午馬術課那會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