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娘子,早年成親僅三年丈夫便出了意外,如今也才三十出頭,女兒與你差不多大,今年也有十五了。娘倆已以買豆腐為生,日子過得清苦,我也是見她一個女人拋頭露臉不容易,才想著與她成親剛好合適,畢竟為父的年年紀也有些大了。”吳道遠細細的分析著。
薑沉魚看著他說的好聽,可莫名讓她心底生出厭惡,直覺告訴她吳道遠可沒這麼好心想去幫襯孤苦的母女。
“那林娘子可也有這個意思?”
“那是當然,我已經找了媒婆日子定在了十日後,父親隻有沉魚一個親人,想著具體事宜還要沉魚替為父操持一二,你看可成?”吳道遠厚顏無恥的問著。
“可是嶽父,這老子娶媳婦,讓女兒張羅婚事傳出去,您不怕丟了麵子。”一旁的沈荷塘沒忍住還是開了口。
“這事她有經驗啊,前些日子不是也給自己張羅的很好嗎?不然哪有你什麼事!”吳道遠見到沈荷塘就沒什麼好臉。
“這樣吧,我找了表舅母過來幫忙吧,我在一旁照應一二就是了。”想著趕緊讓他成親也是好事,省的總惦記找她們麻煩。
“如此也可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即便是分了家,可還是有父女感情的,到時候為父就將一切交給你辦了。”
“沉魚會幫襯著表舅母一起操持的,父親可放心。”薑沉魚無所謂道。
“那就說定了,十日後為父就將你林姨迎進門。”他前幾日去臨縣散心,意外結識一位美麗婦人,本想著花點銀子,與她春風幾日的,可那女子的家中亦有個妙齡姑娘,竟然與薑沉魚長的有三四分相似,讓他一顆陰鬱的心瞬間又撥開雲霧,有了將人接進府中的心思。
不可告人的心思,在暗中如藤蔓一樣,肆意瘋長。
回去的薑沉魚有些沉默,這吳道遠娶了續弦,她薑家的產業以後就徹底與她沒關係了,這些都是她外祖父白手起家,一步一個腳印打出來的。
這麼輕易就便宜了吳道遠,她還是不甘心。況且這幾年的鋪子在他手裡,都有走下坡的趨勢,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外祖父的心血付之東流,她也做不到。
很快便到了吳道遠娶續弦的日子,薑沉魚打扮低調,在表舅母身後看熱鬨,見新房裡竟然還有荔枝,沒想到吳道遠這麼會敗家,一想到這都是用她薑家的銀子買來的,更是拿著兜子直接用紅棗換了整盤子的荔枝,讓春桃送回了自己房裡。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啦,快準備好上菜。”表舅母興奮的喊著。
由於是續弦,又都是過了而立之年,便不興大操大辦,也免了拜堂這種環節,隻是將人用轎子接了回來,請一些親戚朋友在家中吃頓酒席便好。
薑沉魚拉著沈荷塘在門口,等著看她這新來的繼母長什麼樣子,能讓一直不成親的吳道遠都動了續弦的念頭。
一個身影略微豐滿的婦人,蓋著紅蓋頭被少女攙扶著進門,薑沉魚的目光一眼便定在了那少女的臉上,震驚之餘更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