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吳道遠是續弦,流程上並沒有嚴格按照晚上拜堂的規矩,更何況娶的還是寡婦,就更是低調行事了,隻辦了席麵吹吹打打都很少,薑沉魚帶著夫君意思了一圈,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已是午後,沐浴過的沈荷塘換了白色的中衣,倒在了黃花梨的架子床上,陽光很足天氣很熱,薄紗的帷幔都掛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欞,影影綽綽的照進屋子裡,慶幸的是這間屋子目前冬暖夏涼,讓沈荷塘的夏天好過一點。
薑沉魚見他躺在床裡麵睡著了,輕探著身子看著他,優越的眉眼,引人遐想的紅唇,她悄悄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描著他的眉。冰涼絲滑的綢緞袖口,在沈荷塘的脖頸處來回刮蹭著,她嘴角微動以為是家裡的阿福,便直接伸手將阿福箍到懷裡,換個姿勢將它壓到側麵,她還挺想阿福的,她都穿越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那傻狗有沒有去鄰居家王奶奶那裡求助,想到這她更是將懷裡的阿福緊了緊。
薑沉魚隻是在他的眉毛上摸了兩下,誰知道竟然被他一個轉身壓在了身下,他死死卡著她的腰叫她動彈不得。一瞬間她臉紅的,像是抹了厚厚的胭脂燙燙的,被他側壓著雙手都沒地方去,不摟著他的脖子,就隻能向兩邊伸著。而且夏天又是在家裡,她隻穿了薄薄的綢衣,摸上去滑滑的涼涼的特彆親膚。
忽然的親近她本就有些難為情,可他溫熱的呼吸剛好打在她胸前,沒幾下又熱又癢的感覺讓她腦子嗡嗡的,推了兩下沒推動額頭也起了細汗,最後也隻能跟著他一起睡了,就是很想知道這潔身自好的仙人,醒了以後會不會很吃驚。
睡夢中的荷塘覺得今日的阿福,又軟又涼快真是太好抱了,覺得好久沒見到它了,還用頭使勁蹭了蹭它,但它好像不怎麼想被她抱著一直在跑,被她使勁又按了回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內已經點上了燈燭,身下淡淡的甜香撲鼻,她一隻手還放在人家身上,驚的差點咬掉舌頭,雙手捂著臉沒臉見人了,這沾便宜的行為絕對不是她能乾出來的事,對肯定又是原主在作怪。
她縮著脖子躡手躡腳的與薑沉魚分開後,覺得抓不到現行了才鬆了一口氣,心神不寧的又睡了一覺。
第二日薑沉魚早早就醒了,珠光淺粉色的立領長衫,通身輕薄暗光浮動,琵琶袖口處用銀線繡著兩隻仙鶴,領口處用兩顆金扣子作為點綴,下身穿著藕荷色的馬麵裙,同樣以銀繡點綴。
繁複工整的發髻上,隻簡單的戴了一支琺琅彩鑲珍珠牡丹發簪,與同款牡丹的耳墜。可即便是色彩豔麗的裝飾,依舊沒能將主人的容貌壓下去,反而添了一絲妍麗大氣。
“沉魚?”沈荷塘揉了揉額頭睜眼時,見薑沉魚站在窗子前擺弄著花瓶。
“阿塘,你醒了?”她聽到身後的聲音,扭頭側身淺笑道。
微風吹拂著紗衣,寬大的袖口輕輕飄起,像要展翅的蝴蝶輕舞搖曳,薑沉魚彎著清澈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美人如玉嫵媚動人。
沈荷塘一大早晨就被驚豔到了,以為有天仙下凡了,這姑娘長的好就算了,還特彆會打扮,真是一點不給其他人留活路啊。虧的她不出門否則大街上的老少爺們,都得撞樹上不可。
“可是身子不舒服?”見他不說話,她又繼續問道。
“啊,沒有好得很。”
“那就快些用早膳吧,去衙門的時間還來得及。”
“哦,好。”
她快速的洗漱後吃了早膳剛要出門。
“阿塘?”薑沉魚甜甜的喊著他。
“怎麼了?是要帶什麼回來嗎?”她以為薑沉魚想吃什麼小食。
“這裡………。”她忽然上前眼神會說話般看著他,用食指輕點了兩下自己的櫻粉色的唇。
“什麼?”沈荷塘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哼,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以後每天早上去衙門前會親我一下的,而且你昨天都已經親過了,我又不是彆人家的娘子,隻能晚上偷偷摸摸的親嗎?”她裝作有點不高興,說的煞有其事。
“啊?我什麼時候親你了?”她人被驚麻了,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可沉魚應該不會瞎說呀,難道是自己昨天酒後占了她的便宜?
“昨夜你抱著我睡的,你忘啦?”她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控訴他是個負心漢一樣,做了輕薄人家的事卻不願意負責。
“等等,等等,你容我想想啊,我快來不及了先走了,這事晚上再說好吧。”沈荷塘逃似的跑了。
薑沉魚看著他轉眼出了門口,清秀的眉頭微蹙,哼壞人平時裝的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喝了酒還不是一樣抱著人就不放,她就不信拿不下他。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想過和離這種事情,他早晚都要從的跑也沒有用。
從家跑出來的沈荷塘,怎麼也想不起自己親了她這件事,可昨天好像確實是抱著她一起睡的,她不敢確定了。都是那該死的夢,該死的阿福,這可叫她如何收場呀,完了完了!
他們當捕快的無事發生的時候,還是很清閒的,早上沉魚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這下她肯定什麼形象都沒了,啊啊啊真的好難呀,她又不能變成男人,也不能馬上與她和離,看著她不開心還會有愧疚感,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寶逵過來時,就見他一副直呆呆的表情,坐在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