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不是不抱女兒,隻是不抱自己罷了,看著他與新夫人一路說說笑笑去看了花燈,小小年紀的薑沉魚跟了一陣,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噙著滿眼的淚水,看到路邊有一個賣身葬父男人,身高七尺滿臉的絡腮胡子,明明一身煞氣卻因為沒銀子跪在那裡,賣身為奴隻為給父親買個棺材下葬,可周圍的人都跟著看熱鬨,可沒人敢買下這個看著一身匪氣的男子。
人群中忽然擠出一個不大的身影,儘管頭發淩亂小臉渾花,依然能看出是個粉雕玉琢的姑娘。
“送我回家,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女孩聲音清澈婉轉,像奏樂的前調,語調又平穩沉著,不像是在開玩笑。
周圍的人都震驚的看著小姑娘,那手裡的銀子比她的手心還要大,足足有十兩。
那大漢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如觀世音坐下的童女,整個人都在發著光,可他也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遺憾的問道:“孩子,這銀子是你家大人的吧,還是快拿回去吧!”
“這銀子是我的,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不拿我也保不住了!收了它埋了老父親後,明日送我回家!”小姑娘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心裡卻在念叨,就算是把我的爹也一並埋了吧!
那魁梧的漢子,竟不知不覺紅了眼眶道:“姑娘的大恩大德,鄙人定當做牛做馬報答。”
“明日完事後,去春風樓找我,我今夜住在那裡!”她靠近大漢小聲說道。
大漢感激的點點頭,哽咽的嗓子沒能說出什麼,在不大的背影後麵喊著一定。
她腳底還有銀票,而且也隻知道春風樓一個客棧,但她不知道這裡不是一家正經客棧。
老板見了銀票,也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她,可回房間的路上,碰到一個醉鬼,明明醉的沒了模樣,卻還是發現了掩蓋在繚亂之下的美貌。
忽然伸出一隻手,將沉魚拽進了屋裡,她大驚失色卻嚇的沒了力氣,隻能喊出兩聲救命,小二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剛剛抓了小姑娘的那人,是他們縣城有權有勢的劉公子,輕易得罪不得,全怪今日這姑娘倒黴,往日這劉公子也沒這麼饑不擇食。
躺在樓梯邊上的如花少年,穿著大紅色的錦繡胡服,像朵迎風搖曳的玫瑰,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吊在倚廊下麵,讓人移不開眼睛,可卻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倚著欄杆,支著長腿,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壓力大……壓力大……壓力山大,老子不但要裝成男的,還要裝成紈絝,去他大爺的!”少年嘴裡默念著,叼著狗尾巴草一圈一圈的轉動著。
就在這時前麵的屋子,好像傳來了呼救的聲音,他一下子來了精神,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不就來了,或者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也不錯,過不他如今年紀還小,但正是因為年紀小效果才好,早點將名聲搞臭絕了後患,嗯,非常好!
可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傻眼了,這王八蛋竟然抓的是個孩子,他骨子裡透著的正義感炸了,猛的上前一腳踹在了劉公子的臉上,好懸差點將劉公子的脖子扭掉。
“是人嗎你?睜開你那狗眼看看這是幾歲的孩子!真是色膽包天,你完了!”他指著倒在地上的劉公子說道。
又連忙將那驚嚇過度的小姑娘護在身後,這會沒什麼演戲的心思了,就是想教訓這個畜牲。
那劉公子被踹倒在地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少年,瞬間嚎叫著,“有種你彆走,你小子長的比她還漂亮,看我一會不將你們兩個一起綁回去,我就不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