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訌(已修) 我的舅父是當今陛下,我……(2 / 2)

可是,等她悶悶不樂的回到宅子後,玉樣已經將洗澡水準備好,伺候她沐浴完,又給她準備了很多美食。

吃飽喝足後,一陣疲乏感襲來,月盈又想:我今晚先歇一歇,明早再走也成,走之前至少得跟林嬤嬤告個彆,才算善始善終。

她抱著這個念頭在香軟的拔步床上入眠,一覺睡到月上中天方醒。

此時,府裡的人都已經睡了,獨她一人失眠。

因為睡不著,她穿了件長袍,爬去院子裡的大樹上看星星,順便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處境。

府裡的日子,跟她從前住在廟裡的時的清苦生活相比真是太輕鬆了。來這裡之前,她一直身處哥哥出事後失去倚仗的狀態裡,不知道今後該何去何從。

廟裡的粗活累活和沒有油鹽的食物讓她難以適應。

本以為成為侯爺的外室,是個不錯的去處,現在卻也被她弄砸了。

“不對!”月盈仰頭看著天空,對自己說:“我沒有弄砸,侯爺也並沒有趕我走。侯爺現在不喜歡我,並不代表將來也不會喜歡我。”

一陣風吹來,婆娑樹影搖晃,她雙手握拳,對自己道:“我就是要厚顏無恥的留在侯爺身邊,隻要侯爺不將我趕走,我就不能自己離開。”

“什麼叫不該有的心思呢?我本來就是侯爺的外室,討他歡心是我的職責所在,這能叫不該有的心思嗎?”

冷靜下來後,月盈又想,侯爺為什麼要故意說那些話給她聽呢?是想讓她對他早點死心嗎?她才不相信侯爺是個壞人,侯爺如果一點都不在意她,怎麼會給她搭可以爬樹看星星的雲梯呢?

月盈決定聽從自己的內心:侯爺那麼說,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一夜,月盈輾轉難眠,季徐衝也同樣沒有好睡。

入夜後,江寧織造工坊裡有人鬨事,砸壞了幾十台織機,還打傷了幾位紡織工匠。

身著黑藍色衣裳的工頭許岸揮舞著巨棍威脅工人們:“一天六個時辰怎麼了?沒讓你們一天做十個時辰已經是我足夠仁慈。你們不服氣是嗎?不服氣的人給我站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骨頭那麼硬。”

身穿灰藍色工袍的老者站出來反駁:“可是侯爺曾說過,織工一日勞作不得超過四個時辰。”

“行,你有種!”許岸揮著手中的木棒,對那老者冷笑。

旁觀者皆為那老者擔心,卻無一人敢出頭,眼看許岸越走越近,將那木棍高高揚起。

圍觀者紛紛側目,不敢直視。

“啊——”

一聲慘叫,引起了慌亂。

隨即,大家都發現那聲慘叫並非由老者所發出,而是工頭許岸的聲音。

許岸頭破血流,滾倒在地。

季徐衝握著木棍,冷冷道:“你跟隨我多年,應當知道,我不喜歡有人在工坊鬨事,尤其不想看見你們砸傷機器,重傷工匠。一台織機,三名工匠,晝夜不休,十二時辰才紡出一匹布。我一年要向朝廷上貢兩千萬匹布,少了一匹,朝廷都要將我問責。如今,你毀我織機,傷我工匠,這筆賬,你說說,該怎麼算?”

許岸不停磕頭:“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侯爺饒命。”

“奉命?”季徐衝說:“這裡由我一人做主,你奉誰的命?”

許安將頭磕破,也不敢回答季徐衝的話。

季徐衝冷冷看向來福:“安撫好傷員,采買新織機,處理掉叛徒。這三件事,有一件沒辦好,我唯你是問!”

來福戰戰兢兢,看一眼許岸,還來不及應下,就發現季徐衝已在眾人欽佩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天色已晚,他沐浴後,在織造工坊的宅子裡歇下了。

一個時辰後,陸煜來訪。

“我聽說你把許岸處理掉了?”陸煜給自己倒了杯茶,看向他道:“我希望侯爺這麼做,並非因為私怨。”

季徐衝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道:“我的舅父是當今陛下,我的母親是長公主,我是陛下親封的武林侯,不過處理個八品虛銜的工頭,於公於私,又有誰敢來向我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