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 這種香氣,像是代表著她和侯爺已……(2 / 2)

“怕他們會說我不懂規矩呀。”

“你好好抱著,被摔下來,就算是好好守著你的規矩了。”

月盈“嗯”了一聲,將臉頰輕輕貼在侯爺的鎖骨上,從他身上聞到了屬於自己的香味。這淡淡荷香雖然隱隱約約的,卻更像是從侯爺身體裡長出來一般。

這種香氣,像是代表著她和侯爺已經融為一體。

風吹過她的長裙,她好像飄了起來,也像是迎風飛舞的蝴蝶,在明媚的花草裡飄揚。

季徐衝身著寶藍色圓領長衫,月盈穿著柿紅褙子金色襦裙,杏色的披帛被風吹起得飄了起來。

一路遇到了灑掃的下人,都側過身低下頭不敢直視。但等季徐衝一走過去,他們便偷偷抬頭看。

伴隨著侯爺不疾不徐的腳步,和月盈釵環玉翠的輕微的碰撞聲,兩人一路來到怡心堂。

飯桌上,月盈夾起一根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揪碎成小小截的,泡在豆漿裡用白瓷勺舀著吃。

季徐衝神采奕奕地端坐在桌前,凝視著月盈白皙的臉頰,眉眼中含著饜足之色,像是一頭酒足飯飽的獅子。

月盈正吃著美食,忽然又一次感受到那種被熱浪包圍的窒息感,抬頭看向侯爺,“您不餓嗎?”

季徐衝坐到月盈身邊,含笑說:“不餓。”

總感覺侯爺說話好羞恥,他什麼都沒吃,怎麼就不餓呢?

月盈紅著臉,也不管他了,放下吃了幾口的油條泡豆漿,去拿蟹黃小籠包。

季徐衝指著她吃剩的豆漿問:“你不吃了嗎?”

月盈愣了一下,心想:難道侯爺是覺得我太浪費食物了嗎?

她艱難的看著手中的蟹黃包,把它放了回去,笑盈盈的說:“浪費食物可恥,我還是先把油條吃完吧。”

季徐衝淡淡看著她,幫她把剛放回去的小籠包重新夾回來,到她麵前的小瓷碟裡,再從她手裡端過她吃剩下的豆漿油條。

季徐衝也是在炊金饌玉的環境中長大的,曾鋪張浪費過,直到後來親眼見江南百姓受苦,見有人破家蕩產,鬻兒賣女,心有戚戚。從那以後,他很少再穿綾羅綢緞,也不願浪費糧食,過得十分樸素。

剛開始,江南的官員們都以為他隻是為博賢名而刻意做作。後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季徐衝的樸素已經在人腦海裡印象深刻,人們才發現他是真的對吃穿飲食毫不在意。

月盈忐忑的吃著包子,正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鋪張浪費,忽然聽見侯爺說:“冬天快來了,你記得玉樣去庫房裡選幾張新打的狐狸皮子給你做衣裳。”

月盈還不知道,她身上的織金繡裙,就連京城裡的貴女門都買不到,衣食住行也是季徐衝照著那位最得寵的公主安排的。

月盈想要節儉的那顆心,很快就被攪和了。

與此同時,瓊州的港口邊,有一艘船正要開始向海麵航行。

這四年以來,遲振揚經曆過金榜題名,也因為拒絕吏部侍郎提出的親事,而被發配到溧水當縣令。他這三年縣令當得頗有建樹,眼看就要再官升一級,卻又因為堤壩貪汙案,被人冤枉入獄,最後又被流放到瓊州。

他離開福州之前,有人告訴他,是他母親變賣了所以家產,才買下他一條命,將砍頭換成了流放。

他流放到瓊州已有一年,忽然有人將他從礦上帶走,還說要為他平反,遲振揚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哎,一年未見,也不知道母親和小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