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 果然是一個大墓嗎?(1 / 2)

劈裡啪啦。

聲音擠滿了通道,牆上的影子如同獨舞者,刀光劍影之中,輾轉騰挪格外困難。

越是這樣刁鑽,舞出的動作越是靈動。

李雁一夫當關,守著四周的刀劍偷襲。鄧通用他的劍注滿了真氣,終於砍斷一邊。

他立刻揮劍,插向第二根,鎖鏈猛地收緊,鄧通的腰被死死勒住,一口血噴出,整張臉漲紅,就像快被擠爆了的。

李雁暗道不好,見血就見血吧。

他抽出熾凰劍,彈了一下劍身,鳳凰一聲長鳴,穿透整個洞穴深處,震懾所有暗中蠢蠢欲動的魑魅魍魎。

李雁手心一抹,深可見骨,血瞬間塗滿了劍身,順手一甩,血濺到牆壁上。

“師叔祖,我來了!”

李雁手一翻,手下的熾凰劍繞圈一滾,將那四根鐵鏈齊齊斬斷。

啪嗒一聲,四條鏈子齊刷刷落在地上,像是一個命令,所有的機關都停了下來。

鄧通鬆了口氣,跪倒在地,雙手撐著,不斷喘著粗氣。李雁提著劍,四下張望,生怕還有埋伏。

兩人大氣不出,洞壁裡依舊是咕隆隆的滾動聲,卻是越來越遠,一會兒,所有的聲音便都消失了。

李雁看著落在地上的鐵鏈,跟條死蛇似的,癱在地上不動了。

他伸出腳尖,踢了踢,沿著鏈子溯源,看到洞壁上四個黑黝黝的空洞,一時好奇,收了劍拽著鐵鏈便往外扯,眼見扯不出什麼,便把手指伸了進去。

刺痛傳來,像是有蟲夾了一下。他還未來得及把手往回縮,鐵鏈活了起來,一個勁往回擠,李雁不慎,手差點又被卷進去。

等他好容易拔出來,整個手火辣辣的,手背上全是幽藍色的鏽,乍看異常駭人。

李雁急忙掏出懷中的天蠶絲帕,擦了起來,一會兒,帕子就變成了焦黃色,像是從泥地裡撈出來似的。

他有點嫌棄,有點想扔,又想想這東西的價錢,一咬牙又團吧團吧塞進懷裡。

這才發現,自己手背上一片擦痕,皮都擦破一大層。

淚眼汪汪。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他摸著手,準備讓鄧通安慰一下,一轉頭,鄧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雁顧不得其他,立刻跑到他的身邊,把他抱著晃了好幾下:“師叔祖!鄧通!日小三!”

鄧通眼睛緊閉,李雁隻覺得手中濕漉漉的,一看手心,通紅一片,每個掌紋的縫隙中都是血,上麵浮著熒藍色的光。

這哪是什麼鏽,分明就是毒!

李雁來不及細想,自己為何安然無恙,隻顧著先在懷裡掏藥,他拿出藥瓶,抖了抖,乾乾淨淨,空空如也!

天要亡我!

李雁隻得又掏出了祝餘草,給他糊住了傷口。他仰頭,正對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他嚇得到抽一口涼氣,抄起一邊的梭子,抬手打了下來。

那是一隻蝙蝠,睜著一雙小豆眼,揮舞受傷的小翅膀就要來抓他。

李雁手一捏,就拎著它的翅膀,指著蝙蝠的小眼睛說:“你看看你,綠油油的,一看就是毒藥吃多了,我拿你開個刀,說不定能解日小三的毒。”

說罷,他抄起梭子,在那蝙蝠的腿上劃了一刀,擠著血往鄧通的嘴裡滴。

他的嘴唇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層殷紅。

“嘖嘖嘖,沒想到啊日小三,你還能有這麼漂亮的一張嘴。”李雁看著他菱形的唇,感歎了一下,手指蠢蠢欲動,想要畫上一畫。

血積在他的唇上,他的嘴抿得鐵緊,這會兒根本進不去。

李雁伸出拇指,將他的嘴唇往下扒了一點,血滲了進去,染紅了牙,隨即不見了。

鄧通的臉色肉眼可見好了起來,兩頰染上血色,隻是依舊未醒。

李雁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瑟瑟發抖的小蝙蝠:“看你還有用的份上,饒你一命。”

他找了根繩子,將那落單的小蝙蝠係在腰上。

這會兒小東西認命了,乖乖讓他掛著。

此地不宜久留,他背著鄧通,步履蹣跚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腳一滑,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小蝙蝠夾在他的腰間,被壓了一下,發出抗議的吱吱叫。

李雁自己也被摔了個七暈八素,他扭頭看了眼鄧通,這麼大動靜都沒醒,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很難醒過來了。

他撓撓頭,這可怎麼辦。

總歸是得找解藥。

李雁費力地起身,不經意一回頭,地上乾乾淨淨,剛才那一地的梭子,完全沒了蹤影,好像根本不存在。

一切都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