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祝今夏時見餘韻半躲在她身側壓著嘴角笑。
“她喝酸梅湯喝傻了?”陳燃問。
餘韻笑容一僵,想反嘴可大腦一片空白,憋了半天隻冒了個感情充沛的“草”字出來。
祝今夏拿過餘韻手上的空杯子,反手揉成團朝陳燃甩過去,速度很快,陳燃卻抬手接住了。
祝今夏說:“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陳燃挑眉,側身把紙杯丟進垃圾桶。
回眸看她,輕聲哼笑:“聽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祝今夏扭頭看了眼還站在樹下的梁芝,打起手邊的太陽傘走去。
還是那把粉色漸變傘,和當初在銀杏林一樣。
她到梁芝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說完轉頭看向他。
明明平靜的目光,他卻看出了挑釁的意思。
“韻韻,走了。”祝今夏喊餘韻。
餘韻連忙繞過麵前的桌椅出去,走時還不忘指了下陳燃,表情就好像在說‘你給我記住’。
指完才衝著棚裡葉京雨揮了揮手:“我先回去了,飯點叫你。”
葉京雨答應說好。
兩人走遠,身影消失在運動場。
梁芝站了一會兒,撐著祝今夏給的傘去了電競社。
她沒喊陳燃,聲音聽不出情緒:“車鑰匙我放這了。”
說完也離開了。
“誒!芝姐,還有兩把不打了啊?”有人在後麵喊。
小仔說:“人都走了還打什麼。”
“線上也能打啊,誰說一定要麵對麵。”
說著又提醒:“葉京雨你記得把餘韻也拉進房間啊。”
葉京雨沒理。
剛才他離得近,自然察覺到梁芝的情況不對,他問陳燃:“梁芝她怎麼了?”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陳燃撿起車鑰匙在手上轉了圈,正準備走,薛淩不知從哪衝出來勾住他的肩,“我還沒來找你呢,就要走?”
陳燃把他的手拿開,“你不好好在學校上課,過來做什麼。”
“我下午沒課啊。”薛淩樂嗬一笑,抬手一推,“怎麼了你,擺著張臭臉跟誰欠你錢一樣。”
陳燃說不清什麼感覺。
梁芝衣服的事他沒放在心上,偏偏被祝今夏那一眼莫名看得心煩。
她那個眼神什麼意思?
在怪他?
好笑。
運動場是待不下去了,陳燃問薛淩:“去不去長島。”
薛淩點頭答應:“行啊!我正愁叫你出去呢。”
他說完偏頭往裡看去,“怎麼沒看見小貂蟬啊?她不是跟室友一起過來打遊戲了嗎?”
陳燃冷笑,“你追她倒是追得緊。”
薛淩‘嘖’了聲,“你這用詞不恰當了啊,我薛淩是堂堂正正憑本事跟人家交的朋友,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過一遍就變得這麼難聽。”
“蟬哥你是吃過鯡魚罐頭嗎?”
陳燃冷眼一瞥:“你再罵一句試試?”
薛淩立馬噤聲,雙手食指交叉放在嘴上,“我閉嘴我閉嘴。”
他跟著陳燃去取車,沒過一會兒又叨叨說了起來:“過兩天我能請假不去工作室不?你下個視頻的女主我已經提前給你找著了。”
陳燃頭也沒回,問他:“請假去乾什麼,你們學校也要開運動會?”
過兩天是周末。
薛淩性格開朗跟誰都玩得來,剛上大學沒多久就跟929工作室的人打熟了,星期天沒事基本都在那邊幫忙。
“蒼大是不開,但你們藤傳開啊。”薛淩說,“我答應了小貂蟬要來看她比賽,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帕拉梅拉就停在路邊的香樟樹下,陳燃頓住腳步,“你說誰?”
“祝今夏啊,她要跑四百,周六早上。”
見陳燃不說話,薛淩不確定地問:“不是吧蟬哥,這都不批啊?”
陳燃打開車門,語氣淡淡:“隨你。”
薛淩嘿嘿一笑,跟著上了副駕駛,“我就知道。”
陳燃係上安全帶,打著方向盤倒車。
他問:“你剛才說的那個女主是什麼情況。”
薛淩撥弄他車上的麥穗吊墜,故意藏著沒說,“就按照你發出來那要求找的唄。放心,保準你見了滿意。”
陳燃對他信誓旦旦打包票的行為習以為常。
他問:“你又去戲劇學院找人了?”
“不是蟬哥,咱們說好不提這茬事了,你怎麼又來?”
上個月因為薛淩圖方便去藤南戲劇學院找了位學表演的女生過來拍攝,結果那女生私底下已經簽了經紀公司,後來牽扯出一堆麻煩,還是陳燃給處理的。
薛淩自知惹了麻煩,這才連著一個月不間斷去929贖罪。
“你放八百個心,這次這人我熟,知根知底的。”
陳燃拐彎開出校門,知道他的話向來不能全信,於是問:“能有多熟?”
薛淩說:“這麼說吧,你見過她。”
陳燃偏頭看他。
哼聲一笑:“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
薛淩雙手合十,“你就當信我最後一次成嗎?這次要還出問題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陳燃笑笑沒回話,算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