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磁性聲音和溫熱的氣息把她挑撥得小鹿亂撞,壓根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被握著的手像失去了控製,在他的一步步帶領下拉著弓。
“咻”的一聲,射出去的箭剛好射中一隻野兔。
這倒讓她有些驚訝。
“射中了。”她雀躍的分享著這份喜悅,轉過身卻剛好撞到懷裡,蕭嶼不動聲色地俯視著她。沈輕害羞地避開視線,掙脫了他緊錮的雙臂。
蕭嶼則收起手中的弓:“這隻就算你還我的了,我隻要這隻就夠了。”
“學會了嗎?”
“嗯,學會了。”沈輕退了兩步,羞怯的頻繁點頭回應。她其實壓根沒聽懂,更彆說學會了,她的小動作和心思蕭嶼都清晰的掌握其中,自然知道她沒學會,卻還要故意逗她,就想看她受驚的如同一個小兔子不知所措的模樣。
沈輕想走,可是箭簍還在樹枝上掛著,努力踮起腳尖想要拿下來,奈何卻絲毫夠不到。
“拿不到怎麼不叫人呢?本公子幫你拿。”
蕭嶼手臂穿過她頭頂,輕鬆的舉起箭簍,反手就背在身上。
“走吧,我也要去前麵找找彆的獵物了。”
沈輕隻能跟在他身後,這邊就一條路,不管回還是繼續走,都得同行。
待走出這片區域後,便看到遠處的楚淮序,楚淮序朝他們看過來,剛看到沈輕和蕭嶼在一塊兒還有點愣神,隨後就對沈輕揮了手。
“沈輕,蕭將軍也在啊。”他自覺的接過沈輕手裡的弓箭,背在身上。
沈輕也很自然的交給他,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蕭嶼看在眼裡,他眸中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失落,他不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麼關係,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他此刻心情很不爽。
“我剛從那邊過來,收貨還算不錯,今日出來也好幾個時辰了,你玩儘興了,我帶你一起回去吧。”楚淮序把視線放在沈輕身上,完全忽視了一旁的蕭嶼。
沈輕也正有此意,不打算繼續射獵了,反正她也打不到,出來這麼久確實又累又餓的,發生了些驚心動魄的事,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好啊,我也正想回去了。”
“那我們走吧。”
沈輕朝身後的蕭嶼道了彆:“蕭將軍想必還要繼續,那沈輕就先走了,期待將軍能收獲頗多,滿載而歸。”
楚淮序也朝他拱了手,兩人便離去了。
“你怎麼跟蕭長淩在一塊兒了?”
沈輕側頭,輕笑回道,並沒有聽出他話裡的那番蘊意:“恰巧遇到而已,也就隻有這麼一條路,不以為奇的。”
“那倒是,隻是覺得突然看到你和他在一塊,有些……”他頓了會,再想著一個合適的措辭,“有些詫異。”
沈輕內心微微一緊,表麵上仍然波瀾不驚,麵不改色道:“是嘛,那下次我是不是應該繞著走。”
楚淮序也笑了,笑得有些勉強,聲音壓低了一些。
“能繞著走自然是好的,蕭長淩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表麵看著胸無城府,可總覺得他深不可測,他的身份在那裡,即便不爭不搶,也會被代入權勢爭奪的漩渦中。你哥青時千叮嚀萬囑咐我要多照看你,我自然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被利用了也不可知。”
沈輕聽了思慮須臾後點頭應道:“我知曉了。”
蕭嶼見著遠去的背影,那兩人談笑風生,相談甚歡,如同紅顏知已,原本幽靜的眼神凝成一條冰河,異常銳利,仿若能穿刺一切。幾聲鳥叫打破這幽深寂靜的從林,落葉隨風揚起,少年高束的烏發馬尾在背後隨意悠揚,隨即轉身離去,挺立的背影顯得無儘落寞。
獵場西邊,原來大家都在這裡尋找更多更凶猛的獵物,司馬薑離也在,她收貨還不小,居然還有一隻麋鹿。當看到蕭嶼時,便得意的迎了上去。
“蕭長淩,你那邊如何。”
蕭嶼一貫雲淡風輕道:“比不得大小姐,滿載而歸啊。”
“龍舌弓我是勢在必得的,但是僅僅這些還不夠,”她指著深山老林的方向,“那裡麵有更凶猛的野獸,若是能獵得一頭,那就手到擒來了。”
“大小姐口氣還真是不小,裡麵去不得。”蕭嶼拿起弓就要走。
司馬薑離攔住他的去路,“為何去不得?你怕了?”
“獵場有獵場的規矩,但凡是獵場以外的範圍打的獵物都不能算作比賽的籌碼,你若是想玩玩那儘管去,倘若是想拿這龍舌弓的話還是聽我一句勸。”
司馬薑離這才明白他的意思,那這可真是無趣,不過這龍舌弓她也是想拿來觀賞著玩兒,真要是賞賜給她了,也未必能拿得動,畢竟重達接近百斤的弓她沒拿過,也確實有點難度。
“規矩都是死的,開心最重要,你說呢。”
“英雄所見略同,司馬大小姐想去,那蕭某奉陪。”就打這些野雞野兔蕭嶼也提不起興致。要是深山處能有猛獸能獵上一頭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這時身後來了幾人,分彆是太子,三皇子還有封九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