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畫了？”劉老師似乎沒想到這個答案，驚訝地重複了句，又去看一言不發的秦宋，直覺這不是個值得開展的話題，“也是，現在工作了，下班後都覺得累，多騰出時間照顧自己也好。來，這是鑰匙，我先去上課了，這麼遠過來你們兩個一定累了，好好歇一歇。”

李恣隻帶了個手機來福利院，他挑了個床將自己扔進去，頭一歪，埋進鬆軟的枕頭裡不動了。

秦宋低聲說：“我去買睡衣和換洗的衣服，李恣，去嗎？”

許久，李恣動了動，他拱了幾下，拱進被子裡，聲音悶悶的：“不去，你幫我買了，回來轉你錢。”

說完又補了句“謝謝”。

秦宋沒再打擾他，放下自己的包，悄聲走了出去。

小電視這才撲扇著翅膀落到李恣的頭頂：“親，有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李恣慢騰騰地翻了個身，睜開困意滿滿的含情眼看著天花板不動：“唔，六子，先來個好消息聽聽。”

“恭喜宿主，改造進度條比之前又進了一截哦。”

李恣橫斜它一眼：“六子啊，聽哥一句勸，去檢查下這個進度條吧，進進退退的搞你心態。”

小電視用翅膀給他順著頭發絲：“親，係統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那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呢？是什麼？”

“你的xx的功能沒有問題，”小電視嚴肅說著，李恣聽到xx，白淨的臉立即紅了起來，“關於你為什麼會勃.起障礙，有待考察。”

“就是說啊，我都沒有用過！”李恣有些暈，他擁著被子坐起來：“等等，六子你還說你沒有套路我！我這還沒有治好呢，怎麼進度條就又動了？”

“沒有呀，”小電視飛到他麵前，“親，66我保證，本節目一定能治好你，你也要努力呀，成為一個健康的人。”

李恣歎氣，後仰倒在床上翻了個滾：“怎麼努力？天天給它打氣加油嗎？感覺會一直萎下去。”

他說到這兒，突然冒出了個念頭，從枕頭中露出半張臉看向小電視：“六子，難道我去出家也算是改造成功嗎？”

小電視冷酷說道：“是作弊。”

“噢。”聽見它這麼說，李恣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也忘記了低落，蹭了蹭枕頭很快睡熟了。

隻是睡夢中依然不自覺地皺著眉。

過了約四十分鐘，秦宋拎著幾個紙袋子走進來，李恣還在睡夢中，他放輕動作，拿起自己的包出了房間，找到個安靜的角落開始處理堆積的工作。

等再次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李恣換上了他放在床頭的睡衣，正在床前打太極，聽見聲響隻稍稍偏頭：“嗯？回來了。”

李恣肩寬腰細腿長，即使是穿著寬鬆舒適的睡衣，打起太極來賞心悅目，竟還有些深藏不露的意味兒，聽見這人隨口一句“回來了”，秦宋卻覺得疲憊的心頓時泡在了溫熱的水裡。

“多少錢？喂秦宋，又發什麼愣？”

李恣在他眼前擺擺手，耐著心問：“多少錢？”

秦宋回神一驚，收回略微放肆的視線，他低頭放電腦：“六百五，這也要給嗎？”

李恣晃晃手機，轉了過去：“六萬五不給，六百五要給。”

聽不懂的屬於李恣這個人的歪理，秦宋笑了下，坐在椅子上看他：“什麼時候學會打太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