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磬被他的事不關己的態度氣得發抖,揚起手要給他一個巴掌,李恣眉頭動都不動,抬手攔住她:“姐姐,打人不打臉。我這次去好好的和秦宋道歉算了。”
“不用了,真看得起自己,你的道歉值幾個錢?”李悅磬掙回手臂,語氣冰冷,“出國,你立刻出國。”
她將身邊的袋子扔到李恣身上,李恣向外一瞥,認出了是去機場的路,他笑道:“秦宋真這麼小氣?”
李悅磬深呼吸,以免自己再動手:“秦宋的秘書透露的,說隻要有你在,秦宋他不會罷休,總之,你給我離開。”
秦宋的秘書?是之前的那個吧?李恣沉默須臾,道:“爸爸呢?爸爸也是這麼想的嗎?”
“他倒是想保你,但是公司不隻是爸爸一個人說了算。”
車子很快到了機場,李恣拿著袋子要下車,想到什麼問:“要在外麵待多久?”
李悅磬指尖夾著張銀行卡:“或許等秦宋倒台了,你就能回來,這是家裡分你的錢,我要是你,是不會厚著臉皮拿的……”
聽她這麼說,本來打算下車奔向新生活的李恣立刻轉頭,笑眯眯取走了卡:“謝謝姐姐了,衷心希望,再也不見。”
李恣毫無留戀走進機場,半個小時後他坐在了頭等艙,小電視窩在宿主的腿上:“我們現在去哪兒?”
李恣沉吟片刻:不知道……我帶你去旅遊吧?拿著這張卡。玩夠了之後再回國,免得給秦宋追夫增加難度。
小電視滾了幾圈:“親,你想知道2187小世界的標準結局嗎?”
李恣停頓許久,飛機起飛時他閉上眼,笑說:六子,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標準結局,或許是炮灰的死屬於桃色新聞,男女主的愛情舉世矚目?也許現在在李悅磬和旁人眼裡,是李家儘顯頹勢送走災星,但是這又何嘗不是我所期待的完美結局呢?我要通關了,六子。
“嗚嗚嗚,”小電視畫出兩行寬麵條眼淚,“你總說你沒本事,可是你是這裡最通透純粹的一個人。”
李恣寵溺看著它:謝謝你,六六。
李恣帶著係統在國外玩了兩個多月,打卡、逛展,他們曾坐著船看鯨魚,去南極看企鵝,最後去冰島看極光。
十月初,一人一統玩累了,回國。
彼時李家雖然已經將李恣送到國外,但秦氏對李家仍然處處針對,係統計算,再給秦宋三個月,也許真的隻剩秦氏一家獨大了。
李恣聽了,隻是笑了下。
秋去冬來,李恣窩在租來的四十平米房子裡,將自己這半年多的作品掛到網上售賣,他拿出從李家得來的最後的卡,上網搜集資料,最後全部捐給了慈善組織。
他拍著手,一點兒也不心疼,信誓旦旦對小電視說:“李家人這麼缺德,是時候該積德了。”
小電視用翅膀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又是一年春日。
就像李恣之前所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秦宋手下再無還手之力後,李父舉家移民去了漂亮國。
而那時李恣的畫陸陸續續賣光了,他網購了材料,辦理好手續後,帶著六子真的去了景區擺攤,去畫麵部彩繪。
除了惡劣天氣,李恣每天都會搬著折疊躺椅出現在景區,年輕漂亮的他畫得也好看,即便是有人偷拍他,他也從不生氣,會對著鏡頭露出禮貌溫和的笑容。
直到這一天的午後。
陽光熱烈,曬得李恣昏昏欲睡,他窩在躺椅上眯起眼睛,在嘈雜的人聲中睡熟了。
有一個人來到了他的身邊。
望著李恣許久。
他蹲下身體,緩緩又堅定的握住了李恣的手。
李恣卷翹的睫毛輕顫,他睜開眼睛,認出是誰時沒有驚訝:“秦宋。”
秦宋低頭親親他的手背,抬起頭,兩人對視之間,他道:“那次在甘隱寺,我隻是想讓你彆不理我。”
訝然在含情眼中一閃而過,李恣怔愣之後笑了。
秦宋見狀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你需要我,李恣。”
“是的,我需要你。”
“我的所有,都是你的,”秦宋說著一停,眼眶微紅,險些在這裡哭出來,“那幾天裡,你給過我很多次留下你的機會,我打開客房,看見了那幅畫,是我。”
李恣反握住秦宋:“我希望你的愛是自私的,你要把我留在身邊,含在齒尖。”
手上的力度漸漸加重,秦宋望來的眼神明亮包含期待。
李恣點頭:“我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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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嘉賓李恣改造進度已完成,重複……”
與秦宋一起回到出租房時,耳邊傳來初見時的冰冷機械聲,李恣抬眼,瞧見小電視從空中出現:“66我該走了,宿主,你要幸福呀。”
他走到陽台,心裡湧出不舍:“我會想你的,六六。”
“親,這次拍攝經曆,你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小電視飛過來貼貼他的麵頰,“這是寶貴的經驗,也是你我的共同回憶。”
李恣摸摸它,溫柔說道:“祝你接下來的每一次拍攝順利,如果可以,記得來看我。”
“66我會把宿主剪輯得超級棒!”小電視飛起來,飛出窗外,卻又急速回身問,“你們今晚會做嗎?”
李恣一愣,失笑兩聲:“會,大做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