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尊玉雕神像玉質溫潤細膩,線條柔和,形象生動,神態十分逼真。
香爐裡香煙嫋嫋,顯然不久前剛有人上過香。
李猙點了六炷香,跪在神像前的跪墊上,神色恭敬地對著兩尊玉像拜了拜,“冥主娘娘,府君大人,請保佑弟子這次的委托也順利完成。”
李猙將香插-進香爐,隻見嫋嫋香煙直上雲霄,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李猙起身走到左邊的神台,左邊神台上供奉了三個牌位,最中間立著的是中華萬姓宗祖的牌位,中華萬姓宗祖牌位的左右兩邊分彆供奉著她父母祖先的牌位。
李猙依次恭敬地給祖宗牌位上了香,又起身走到右邊的神台前,右邊神台上隻供奉了一個牌位,牌位最上麵一個顕字,往下右邊豎著念是‘考李公明瑞’,左邊豎著念是‘妣李門秦氏’,下麵是神位二字,牌位的左下角還有一列小字,上麵寫著陽上子孫李猙。
李猙望著牌位,神情一下子柔和下來,她取了六炷香點燃,跪在牌位前的跪墊上,“爸、媽,事務所來活了,女兒要出門幾天,你們不用擔心,我和姐很快就會回來的。”說完她恭敬地拜了三拜,起身將香插-進香爐中。
隔著淺金色珠繡大襟袍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李猙最後望了牌位一眼,轉身走出小祠堂,順手關上繪雪花錦繡球紋玻璃推拉門。
經過客廳,餘光瞥見,茶幾上的茶具和她壓在遙控板下麵的合同已經不見蹤影,還有之前許詡從暗廳裡提出來放在茶幾上的酸枝嵌玉石黑貓嬉戲百寶箱,以及她放在沙發旁邊的小行李箱也沒了蹤跡。
李猙不再耽擱,快步走出小洋樓。
藍色轎跑正停在前院,李猙徑直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上車,坐好係上安全帶,“久等了,我們出發吧。”
許詡啟動車子,很快駛出小洋樓,身後的雕花大門緩緩自動關上。
萬光耀的家在朔城老城區,道路設計的比較狹窄,道路兩旁的人行道同樣十分狹窄,許詡三人正好遇到學生放學,車流和人流交錯擁堵,短短兩公裡的路,許詡開了四十多分鐘才終於把車開進一條兩邊都停滿車的小巷裡。
又往前開了一百多米,在萬光耀的指揮下,許詡右轉把車開進荷塘苑小區。
藍色轎跑剛剛停好,萬光耀從後座下車,就聽見有人跟他打招呼,“哎,老萬,好幾天沒看見你和老何了,你們最近怎麼樣啊?”
萬光耀身體一僵,抬頭看清來人,眉頭一皺,含糊應道:“還行。”
來人像是沒有察覺到萬光耀冷淡的態度,十分熱情地道:“對了,上次我看見雯雯,哎喲瘦得都跟乾柴一樣了。要我說孕婦就不能太挑食,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你們不能太慣著她了。你看我家媳婦懷孕的時候,我給她做什麼她都吃得乾乾淨淨,現在我家孫子喲,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健康。”
“說起我媳婦啊,是真孝順,這不我們說要回來,一個勁地挽留,我兒子也讓我留在他們那裡幫他們帶孩子,說請保姆不放心,還說早就想把我們老兩口接過去跟他們一起住了。”來人一臉得意,一張嘴像機關槍一樣叭叭說個不停,讓人話都插不上。
“哎,老話說得好,兩家結親還是要門當戶對才好,女孩子眼光不能太高,當彆人家媳婦兒,還是要體貼老公,會操持家務最好。你看我兒媳婦,就長著一張宜室宜家的臉,也不像現在有些女孩兒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萬光耀麵上閃過怒意,這個張梅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裡暗裡分明是在內涵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就算再不好,也不是一個外人可以說三道四的。
顧忌是在自家樓下,不想引來小區裡其他人來看熱鬨,也不想讓家裡人擔心,萬光耀強壓下怒氣,沉聲打斷她,“張梅,做人還是口下留點德得好。”說罷便不再搭理張梅,招呼李猙和許詡跟他上樓。
“唉,老萬,你這話什麼意思,老萬,萬光耀,你彆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張梅不依不饒地跟上去想要拉住萬光耀討-說-法,一名戴著眼鏡、手上大包小包的男人從她身後衝上來一把拉住她。
萬光耀陰沉著臉,頭也不回地快步向自家單元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