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自黑暗，同薑絳離得這麼近，好似下一秒兩人就要緊貼。

薑絳大喘著氣，從女孩的角度看他，他彎著腰跪在地上，墨發從腦袋上垂下。

薑絳猛地抬頭，他掐住女孩的脖子，一寸一寸地把她從牆內扯出來。

薑絳閉著眼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鏡子，對準女孩。

女孩看見自己臉在鏡子上出現，她瞪大眼睛，嘴裡發出嗬嗬聲。

“再見哦。”

薑絳把鏡子懟在她的臉上，女孩看見自己的樣子，崩潰地抓緊自己的頭發大喊。

“這不是我！我怎麼會長得這幅樣子？”

薑絳拚了命的緊閉眼睛，他假裝聽不見女孩的怒吼。

女孩的聲音越發淒慘。

“我的脖子掉下去……不見了，媽媽，你為什麼要丟下我。”

慢慢的，聲音逐漸變小，女孩消失在牆內。

薑絳鬆開鏡子，他咽下唾沫，長舒一口氣。

“她走了。”

薑絳從地上撐著站起來，他拍乾淨身上的灰塵，去找掉在地上的皮球。

【媽媽？等會，我記得他們都是有身份的對吧。】

【這個副本身份應該很重要，女孩既然提到媽媽，說明玩家裡有她的媽媽。】

【有人去薑靚直播間問薑絳的事，據說當時薑靚表情可慘。】

【話說，一次副本中，觀眾不是能花費積分來和主播對話？有沒有大佬願意花這個錢？】

見薑絳暫時逃過一難，他的直播間突然有人砸賞了1000積分。

薑絳還在盯著皮球琢磨，他動動鼻子，感覺裡麵好像有奇怪的味道。

唔。

【有人打賞1000積分希望能與主播連麥，請問主播是否同意，同意的話將獲得百分之五十的分成，不同意1000積分將原路退還。】

因為已經調整身份，所以係統現在相當於是薑絳的監護人，一切都有它來操控。

薑絳聽它碎碎念了一堆，隻抓中了重點。

“積分？”

小女孩離開後，古堡的蠟燭再一次點燃，恢複了之前的明亮。

薑絳掰著手指頭算，積分越多，直播間越能上去，薑靚在第三，他需要更多的人氣。

“我要。”

他脆生生地應道，按捺不住的高興。

跳動的心臟好像就要炸開，變成許多的煙花。

【好。】

【直播間444與玩家“棲染”連接，目前周圍安全指數五顆星，確認無誤。】

棲染？

薑絳遲疑地抬頭看麵前出現的屏幕，他就像一隻被弄臟的小貓，孤零零地坐在樓梯底下，臉都被灰塵染花。

明亮的眼睛在觸碰到屏幕時，整個直播間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直播間出問題了？】

【不對啊，能一口氣拿出1000積分，我剛剛在前百排行榜去看，沒有發現這人的名字。】

“臟死了。”

連接屏幕的是一個少年，染成銀白色的狼尾，左耳掛滿耳釘，就連舌頭上都打上一個舌釘。

“絳絳不臟，你才臟。”

薑絳回過神，他很認真地反駁少年。

他探頭去看棲染，這個給他1000積分的人，他不和這人計較，薑絳把下巴放在皮球上。

柔軟的臉頰肉看得棲染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虎牙。

他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靠在電競椅上，寬大的領口襯出刺青。

“薑絳。”

這人把名字放在唇舌間滾動，帶著難以言喻的曖昧，就連薑絳也能感受到這份怪異。

“你說，你這幅模樣，居然會讓祂對你……”

棲染沒有把話說完，他用手叩著桌麵，忽然說道：“我給了你這麼多積分，答應我件事怎麼樣？”

逃生遊戲裡直播占據很大的位置，玩家可以用積分和主播得到麵對麵溝通的機會，甚至還能夠從為主播提供一定的幫助。

“嗯？你說，我可以答應哦。”

薑絳眼珠子咕嚕地轉動，他自作聰明地揚起下巴，“不過你得給我積分。”

棲染嗤笑，他用食指抵著自己的下唇。

“你除了殺死兩個Boss，不然你會陷入死局，當然，作為墮落者，你有彆的辦法能夠對付他們，但你自己也不確定。”

薑絳沒說話，他握住自己的衣擺，謹慎，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他掀起眼皮，彎著眼笑道：“那哥哥要告訴我要怎麼做呢。”

他一聲哥哥讓棲染頓住，他扯著嘴角，離著屏幕更近。

“你見誰都喊哥哥？”

薑絳搖頭，他伸出舌尖舔舐著自己的下唇，紅豔的舌尖很快便消失，他無辜地歪著腦袋。

“哥哥就是哥哥嘛。”

棲染揉了揉發紅的左耳，他惡劣地笑著：“你要殺死他們很簡單，用我給你的匕首，事成之後，你能通關副本，而我，能得到他們的心臟，怎麼樣？”

“好。”

薑絳沒有猶豫，很快就答應，他甜滋滋地湊近，潔白無暇的麵容出現在棲染麵前，他掀開自己額前的碎發，藏匿在碎發下精致的五官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