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近玄山試煉,虞熙越是興奮,隻要沒事就去後山練劍,雖然功力不能提升了,但劍道永無止境,可參悟的還有太多。
於是虞熙反而比淮羿還忙,兩天見不了三麵。
這日葉箐箐來到後山閒逛,儼然一副主人的派頭,看見虞熙在後山獨自練劍,那絲滑的身形是自己遠遠達不到的,心中沒來由一股子惱怒。
“她既不是淮羿哥哥的未婚妻,上次見我還敢那般囂張,我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葉箐箐說著,拉了不太願意的小魚去布置了個陷阱。
她早就聽說虞熙常在後山喂孔雀,便找了個大網,掩飾著綁在幾棵樹之間,等虞熙一踏入,大網就會收起,把她吊在半空。
布置完一切,葉箐箐問小魚道,
“你說她能掙脫嗎?”
小魚剛要回答,葉箐箐想起方才虞熙耍劍用的小樹枝,不屑得笑了一下,
“她連把趁手的兵器都沒有,怎麼逃出來?我真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她準備好後,拿了一些雞蛋和魚肉混在一起,然後放在陷阱中央,埋伏在旁邊的樹叢。
果然她精心調配的飼料馬上引來一群孔雀,爭相吃食。
孔雀體輕,觸發不了機關,等虞熙一來,嘿嘿!
葉箐箐一想到虞熙被吊在樹上的樣子就好笑,這下看她還怎麼囂張!
葉箐箐見孔雀吃了一會兒,果然練劍的虞熙被都往這邊跑的孔雀吸引住了,慢慢走了過來,忙屏住呼吸。
虞熙看見一堆草中擺著的飼料,心想奇怪,是誰在這喂孔雀呢,那些弟子喂的飼料也不是這些。
虞熙蹙著眉往這邊走,瞧見麵前那堆草有人為的痕跡,然後又不動聲色得左右看看,果真瞧見一款老土的陷阱款式。
虞熙腳下用了暗勁,故作輕鬆得走進陷阱,然後揉了好幾個孔雀的腦袋,覺得摸爽了才離開。
安然無恙,心情愉悅。
待虞熙走後,葉箐箐突然從草叢裡蹦出來,
“憋死我了!這破陷阱怎麼關鍵時候壞了啊!”
葉箐箐說著就往陷阱裡去,想試探到底壞了沒有。
小魚來不及阻攔,隻聽葉箐箐‘啊’得一聲尖叫,陷阱騰空而起,將還逗留著的孔雀、吃剩的飼料,和葉箐箐一起吊在了樹上。
飯盆子打翻扣在葉箐箐頭上,葉箐箐受驚,孔雀更是受驚,被吊在樹上開始奮力掙紮,孔雀指甲尖銳,也不知抓著哪兒了,葉箐箐滋哇亂叫。
“小魚小魚你快救我!啊!疼死了,滾開!啊!滾啊!!”
虞熙聽著身後的慘叫聲,抬眼瞧了一下,看見葉箐箐滿頭雞蛋冒著魚刺,吊在樹上被幾隻孔雀圍攻。
她歡喜得踢了一腳路邊石子,回去藏雲閣,正好看見淮羿在等她。
淮羿給她倒杯茶,
“做什麼去了,這麼高興?”
虞熙喝茶看天,
“你不覺得今日天氣格外好嗎?”
*
五年一度的玄山試煉,今日開始。
蜀山的流雲台,雖然各大門派隻派了族內個彆優秀的弟子參加,人數嚴格控製,但仍然將廣闊的流雲台堵了個水泄不通。
若是蘇雪棠在,蘇雪棠一定能認出來,這次參加玄山試煉的,與上次去蘭童冰川的,幾乎是同一批人。
可虞熙不認識,雖然各大門派當時收到消息,去蘭童冰川抵禦妖魔入侵,無意間助了虞熙一力,可虞熙到底沒見他們這麼多人,隻見過淮羿和謝微罷了。
虞熙站在蜀山隊列的最後頭,和香香站在一起。
流雲台正前方,淮羿一身流光銀白長袍,渾身清雅的氣度,如雪山翠竹、高崖孤鬆,清貴到令人不可逼視。
他周圍站了幾位年邁的長老,與他差不多穿著,更顯得淮羿一人鶴立,清雅冷峻,偶爾聽其他長老講話,眼波微動,更覺溫潤明朗。
“真是好看死了。”
虞熙忍不住發出讚歎,下回等玄山試煉結束了,淮羿再來她的藏雲閣,她就要讓淮羿穿這身來。
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淮羿本就長得明麗,這稍微打扮一下簡直要迷死她了。
香香認真聽著長老們說的注意事項,冷不丁聽見虞熙這樣道了一句,不覺有些奇怪,
“虞姑娘,說誰好看呀。”
“額,”
虞熙停頓了一下,眼睛尷尬得看來看去,偶然瞥見還魂宗隊列前站著的葉箐箐,忍不住笑了一下,
“說葉箐箐呢,你說她可真會打扮自己,臉上幾個紅道子,在一片眉清目秀的弟子中間真是惹眼。”
香香轉頭看過去,瞧見葉箐箐的模樣嚇了一跳。
“啊!她怎麼這樣了?”
印象中葉箐箐都是趾高氣昂,每次一身錦繡紅衣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傲慢不可一世。
今日竟蔫了吧唧,隻穿了件淡粉色的衣裳,白皙的麵上不知怎得被劃傷了,留下三道紅腫的疤,想來身上衣服的顏色也是和紅疤有些接近,是為了掩飾傷疤才穿的吧。
“哼,自作自受。”
虞熙回答。
可能是香香多看了她幾眼,葉箐箐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往這邊一看,瞧見是虞熙站在蜀山隊伍的最後頭。
更讓人可恨的是,蜀山一片白茫茫銀白衣裳裡,杵著她個亮紅色羅裙的漂亮姑娘,讓人眼前一亮,分外顯眼。
虞熙本就美得不可方物,葉箐箐受了傷打扮得刻意低調,虞熙卻是著意打扮,隆重得可以就地結婚的程度。
“可惡,狐媚子。”
葉箐箐暗罵一聲。
“虞姑娘,葉姑娘好像看見我們了。”
虞熙眸中神采微轉,看向葉箐箐,剛好和她對上視線,裝作無辜還和她笑笑,令人頓覺春暖花開,蒼漠生玫瑰。
葉箐箐愣了一下,下意識將眼神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