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起效,焚燼眉眼終於完全舒展開,雖然依舊蒼白,但也算是好看了不少:“千手君,怎麼樣,能治嗎?”
關於焚燼所述的心口傷勢,千手扉間在震驚過後表示隻有經過檢查才能確定是否能治療,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聞言,他勉強端正思緒,思考一下,從一個醫者研究者的角度出發嚴謹地發表觀點:“很勉強……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保持住這樣的狀態的,但即使是大哥親自出手結果也不會好太好,對你應該也沒什麼幫助。”
說到這裡,千手扉間再次遲疑:“……你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
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刀穿心,甚至不止一次——動手者顯然是熟手,根本就沒有給千秋燼留下任何掙紮的餘地,更重要的是傷口是正麵入刀,被信任者所傷。
在推測出當初的情況之後,即使是千手扉間這樣體質這種能力的忍者也無法保證自己能逃生。
焚燼正在給自己佩戴眼紗,一寸寸服帖地摸過去撫平,素白的指尖與黑紗相稱,莫名色氣:“……我隻是不想那樣死去而已。”
似乎想到什麼,他的聲音輕下去,連千手扉間都聽不清晰:“隨便怎麼樣都好,但絕對、絕對……”
“……”千手扉間終於收拾完了自己的儀器,“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千手秘製的傷藥——不一定有用,但起碼能讓你舒服一點。”
焚燼很快平靜下來,他對千手扉間露出一個淺笑:“那也很好了,多謝千手君。”
“……”千手扉間的視線莫名飄了飄,又落回焚燼身上,他摸出一個瓶子遞過去:“我身上帶的也不多,注意用量。”
焚燼偏頭看自己手裡的瓶子,帶著些許探究:“你自己還有嗎?”
“……沒了。”千手扉間說了實話,但他又很快補上一句,“這個任務結束之後我直接回族裡,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謝謝。”青年臉色依舊蒼白,他把瓶子收好,又找出一包小小的、用油紙包好的東西遞給千手扉間。
“這是什麼?”
“一種藥材的種子,你可以帶回去種種看。”是焚燼自己培養出來的品種,但這就不用專門說了,“喜陰喜濕,但也要見光,對養分的需求很高,注意不要和其他植物種在一起。”
“藥性主要集中在葉子上,你可以自己研究一下。不感興趣的話直接當觀賞花也可以——不追求藥性的話它很好養活,而且開的花也挺好看的。”
焚燼說著笑了笑:“我喜歡美麗的東西。”
那我呢?你說過,我也很好看……
按下腦中突然跳出的想法,千手扉間垂首摩挲一下手中的種子包,不想讓眼前人看清自己眼中神色:“我會儘量種好的。”
“你願意的話。”焚燼有些疲倦的樣子,態度幾乎是一瞬間淡下來,回應得也幾乎可有可無。
他半倚車壁,垂首時半長黑發散落,微光落在蒙眼黑紗上打下朦朧的陰影,一瞬間近乎清寂落寞。
“……”
注意力往自己的忍具包上偏移一瞬,千手扉間遲疑一下,終究沒說什麼。
他低聲向焚燼告辭,離開了這片狹小的空間——然後在邁出車廂後後卡住。
‘等……’
清風拂過忍者俊朗的臉龐,感知被身後人的呼吸占據,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似地懊惱抬手捂臉,卻依舊無法阻擋耳尖飛快染上紅意。
‘我、千手扉間……你都……乾了些什麼啊……’
“千手君?”身後傳來那人的聲音,似乎困惑於他的舉止。
“沒事——我去巡邏了!”
他幾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