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迎春走後,順兒撇了撇嘴,“庶女就是庶女。都是老太太身邊養的,二姑娘比起元姑娘差遠了,這麼不上台麵。”
“她的奶娘沒資格說她,你就有資格了?”王熙鳳轉頭怒斥,“有在這兒說主子不是的閒工夫去瞧瞧醒酒湯藥做好沒!越來越不像話!”
順兒喏喏應了兩句,退下了。
順兒拿回了醒酒茶,不到一刻,正房院子外就吵吵嚷嚷的,又鬨了幾場,王熙鳳本不是一世為人,素來又是膽大愛鬨的,倒是顯得賓客們鬨不下去了。
待到人們走後,自是隻餘下王熙鳳與賈璉兩人。賓客們體諒賈璉晚上“有事要辦”倒也沒有狠灌,一杯醒酒茶下去,餘下的一點醉意也醒了不少。
“倒是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賈璉微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熙鳳。
王熙鳳不在乎地撇撇嘴,道,“橫豎都要走這一著,何必扭扭捏捏的讓他們笑話個夠?誰不曉得我是個潑皮破落戶。”
“老太太和各家太太們不過是說笑兩句,偏你還當一回事。”賈璉失笑道。
王熙鳳斜眼看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喲,璉二爺嫌棄我了?”
賈璉笑道,“彆人家新婚洞房,兩口子扭捏害羞,我倆反倒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兒,真真有趣極了。”
兩人青梅竹馬出身,自是與一般新婚夫婦不同,賈璉倒也沒多想,隻顧著調笑。
王熙鳳聞言卻有一瞬失神,但到底是二世為人,很快反應過來,道,“彆人新婚洞房我是不曉得什麼個樣兒的,不如璉二爺清楚得很。”
賈璉聽得此言,便知王熙鳳意指他和兩個通房的風流韻事,攬過王熙鳳的肩膀,調笑道,“怎麼,這就醋起來了?”
王熙鳳拍了下他的手,笑道,“誒喲我哪裡醋的過來哦。今兒個有流雲秋桃,明兒個不知還有個什麼流水秋蘭、飛雲春桃的,我要是醋,早醋死了。”
賈璉放開她,笑道,“還說沒醋呢!出去問問,這醋味兒把府裡都淹翻了。”
王熙鳳沒再接話,瞧著賈璉又靠過來,想要直衝主題,卻是鳳眼一轉,抓住賈璉的肩膀,笑道,“都說夫妻是最親密的人,二爺答應我幾個事,之後你想讓我醋我還不醋了呢。”
賈璉雖說猴急,但是也愛王熙鳳此時這個樣兒,秋桃流雲雖說模樣也不錯,可比上王熙鳳自然是差了不少,更彆提氣質了。流雲是小家碧玉清秀佳人,賈璉對她是從小的情分,但本身卻不喜這種清秀佳人,秋桃雖說長相美豔,但是性格未免太過無辜軟綿,不像賈璉喜歡的風騷少婦。賈璉後來雖說沉迷於尤二姐的溫柔小意,但到底是王熙鳳太過強勢讓他自覺沒了男人尊嚴,說到底,除去王熙鳳愛吃醋和太過於強勢愛權不愛惜自身沒有兒子以外,王熙鳳真的是他的理想型。所以雖說此刻有些猴急不耐,到底還是耐心地聽王熙鳳說,“奶奶說吧,有什麼事兒要我辦到的?我必然給你做的好好地。”
王熙鳳道,“首先是我那幾個陪嫁的丫鬟。安兒、平兒兩個我可是舍不得她們做小的,這幾年就要放出去了,興兒你也看不上。順兒你若是喜歡,日後我就挑個合適的日子給你受用了。連翹本不是我的丫鬟,原是王家請來的供奉帶來的,和娘家表兄有婚約,你可不許糟蹋她。至於那幾個小的,還沒長開我也就不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