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很有錢 巫湫潼呼吸一滯,這兩……(1 / 2)

“行了,歇著吧。”最後還替江繹掖好被角,誰見了不誇一聲體貼。

江繹疼得不想說話,看著巫湫潼也著實心煩,索性兩眼一閉無聲送客。

“我說你怎麼突然跟我道歉,原來是在這個地方等著我。”江繹微咳兩聲,又疼得緊了。

巫湫潼拿過絹帕替他擦了擦嘴,隻見白泥印血。

“我前腳送你一盤金子,你後腳回我這麼一份大禮。”江繹這一句話幾乎掏空了所有力氣,他胸口疼得像是裂開了,每說一句話就像是有刀割般,“你今天把我傷成這樣,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你得還我。”

巫湫潼從來見他都是張牙舞爪,還頭一次看見這般可憐兮兮的江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低頭看向那人,“嗯,我會還你的。”

“你知道就好。”江繹從小到大被捧得如珠似寶,磕破點皮都能哀嚎一陣,這等骨頭斷了的痛哪裡是他能忍的。

巫湫潼百味雜陳,他和江繹算得上是死對頭,平日爭鋒相對,他從未將江繹放在眼裡,卻沒一次讓過他。

“先考遺骨已經葬在了含山關。”巫湫潼忽然來了一句,像是在解釋。

“什麼意思?”江繹連咳都顧不上,這個驚天秘聞如當頭棒喝,打得他不知如何回應。

“巫家滿門忠骨死得不明不白,自然不能留在京都這藏汙納垢的醃臢之地,一百二十六口已儘數回到夔州。”巫湫潼彆有深意地瞥了眼江繹的脖頸,“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的眼神並不凶惡,但江繹霎時有了被猛獸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巫湫潼語氣中赤裸裸的威脅聽起來不似作假。

“所以——你明明不受威脅,還是故意一腳踹斷了老子的肋骨?!”江繹反應過來,伸手揪住巫湫潼的衣襟,已經顧不得胸腔的疼痛,他現在隻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枉費我特意登台幫你拖延時間,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記著你這份情義。”巫湫潼稍稍一用勁,就讓江繹的手被迫鬆開,乖乖躺了回去,“雍州和夔州比鄰而居,應當相互扶持,有我巫湫潼在一日,不會讓人犯你雍州。”

雍王年輕時對他父親有過恩情,他也因為這份恩情對江繹一直忍耐,如今他因一己之私傷江繹如此,也應當贖罪。

“我沒用幾分力道,沒想到把你傷得這麼重。”巫湫潼是真的愧疚,但想起江繹從前那些無緣無故的挑釁,又忍不住心中大快,滿臉戲謔道,“隻可惜你這幾個月隻能躺在榻上,我瞧不見你平日活蹦亂跳的模樣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江繹的臉,果真如同羊脂玉般。

“巫橫威!”江繹無能狂怒,隻能躺著乾嚎,他望著巫湫潼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盯穿。

“你他娘的,沒你緋綠社不演了!”

而吳裴玉問了仆從江玄暉何在,就提著藥箱去了他的院子。

“吳院使,多謝你了。”江玄暉伸出手,吳裴玉替他診脈,那脈象果然是氣血虧空,虛不受補。

“這是臣應該做的。”吳裴玉醫者仁心,不忍心讓江玄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苦,便旁敲側擊道,“世子,您這身體虧空過甚,虛不受補,官家賜的補藥,還是莫要吃的好。”

江玄暉倒是有些意外,這吳裴玉還真是如傳言一般良善。

“我聽說官家停了給王爺的藥,這是上一次我多做的一份,您還是快些想辦法吧。”吳裴玉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我隻負責處理另一半,這一刻還是每一次的餘料剩下來的,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多謝您。”江玄暉看著他手中的瓷瓶,沉寂已久的心久違地顫動,“這個情,我們雍王府承下了,我讓他們送送您。”

吳裴玉擺擺手向外走去,“用不著這麼麻煩。”

看著吳裴玉有些跛的步子,江玄暉想起他為救江奎被割斷了腳筋。

這麼一個人,居然跟了江奎。

真是老天不開眼。

這一晃數日而過,吳裴玉每日都來,時時刻刻對著江繹耳提麵命,言不可動怒,臥床靜養,不食辛辣。

被巫湫潼聽了去,每日江繹隻剩下了清湯寡水,還要看著巫湫潼在對麵嘗遍珍饈,不由日日夜夜都盼望著自己快些傷好,最起碼能夠下床,在半夜把這廝嘴巴縫住。

不知道巫湫潼熬了哪門子迷魂湯,在雍王府住了一個月,竟然讓江玄暉對他讚賞有加,連一向偏寵他的爹娘都把巫湫潼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京都的人也覺得他聽從聖諭,雖說是他傷了江繹,但也是那紈絝挑釁在先,也隻有巫湫潼這種人才能做到以禮相待,連苦主父母兄長都如此讚賞,不由對他高看幾分。

什麼好處都被這人占了,他江繹斷了骨頭就是活該。看著巫湫潼春風得意,江繹隻想把這廝的麵皮扯下來,讓人叉去緋綠社做頭牌。

除了巫湫潼,還有一個礙眼的江玄暉日日討嫌。

江繹剛剛挪動手臂偷了一塊果脯準備丟進嘴裡,就被衝進來的江玄暉一巴掌拍掉。

“你乾什麼!”巫湫潼管他跟管兒子似的,他偷塊果脯他容易嗎。

“巫湫潼這人算你還是算得準,故意漏一塊在桌子上,就知道你小子要偷吃。”江玄暉在他額頭敲了一記。

“我以後不會再說你看上巫湫潼眼瞎了。”江玄暉見蠕動身子牽動傷口瞬間臉色發白的江繹,看不出半點心疼,“我發現你真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