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張母的瘋病是裝的?”有人大膽提出疑問。
眾人聞言,不由紛紛向張母看去,隻見她神情呆滯,嘴裡一個勁兒念叨,“當家的,阿勇,當家的,阿勇......”
麵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慌張,眼裡隻有懷裡抱著的兩塊木牌。
這也不像是假的啊!
現場還有大夫可以作證,“我為張夫人治療過,她確實神誌不清。”
“是這樣的沒錯,但不代表她不會殺人!”容樟雙手合十,大聲宣布道,“想必在場還有人記得張夫人的來曆?”
“記得記得,她好像是莫陽派的外門弟子,”立刻有熟悉的街坊道。
“沒錯,張夫人曾經學過武藝,隻是資質不行,學了幾年後就嫁人了,婚後因為生育導致身體虛弱,但她確確實實有武功傍身,殺人輕而易舉。而她也有動機,諸位彆忘了,她偶爾會清醒。清醒的時候得知李老板騙走自家產業,豈能不生氣,這就是動機。”
“金銜捕的意思是,她清醒時乾的?”這倒也有可能!
“不,我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清醒過了,上一次還是在一年半前,這點大夫和周圍鄰居都可以作證!”雪娘眼見就要坐實母親的殺人嫌疑,連忙大聲反駁。
“是的,”大夫出麵,“一年半前,張夫人的病情就惡化了,即便清醒,也隻有短暫的一刻鐘時間,是無法布局殺人又栽贓陷害的。”
“所以她隻是殺了人,而栽贓則另有其人!”容樟斷定道。
“是誰?難道是女掌櫃的?”有人懷疑上雪娘。
“自然......不是她,”容樟賣了個關子,見眾人情緒被調動起來,當即大聲宣布,“幫張夫人處理後續,並栽贓的,是木老娘!”
“怎會?”眾人錯愕,這怎麼可能呢,木老娘可是木老板的親娘,怎麼會去陷害自己兒子?
“起先我也不敢相信調查到的結果,可種種證據都表明,這就是真相!”容樟一錘定音。
“為什麼?我們需要證據!”
“對對對,這太不可思議了,”大家紛紛看向木老娘,隻見她麵上低著頭,一言不發,看不清表情。
這態度就有點奇怪了。
容樟欣賞了一會兒眾人的震驚,這才解釋道,“之前有段時間,木老娘為了討好雪娘母女,主動過來照顧張夫人,因此她知道,張夫人偶爾會清醒。於是趁著這功夫,故意說出李老板騙走地契,以及阻攔雪娘的幸福。並誘導她隻要殺了李老板,雪娘就可以解脫。她們是多年的鄰居,木老娘當然知道張夫人曾經學過武藝,於是偷偷從店鋪拿來斧頭交給張夫人。而張夫人愛女心切,本來腦子就不清醒,在她的蠱惑下,直接衝到李老板家裡把人砍死並分屍。而木老娘跟在後麵,處理後續。她知道兒子當晚會在如意酒樓宴請錢虎幫的人,而我們九神堂明察秋毫,絕不會放過這個線索,一調查當即一目了然,因此毫不猶豫弄出這所謂的陷害。”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眾人表示不解。
“李老板死了,雪娘就不用嫁給他,能幫到木老板了,而木老板也不用向錢虎幫借高利貸,同時張夫人被抓鋪,不會再拖累雪娘,她可以帶著全部家產,毫無後顧之憂的嫁給木老板,一舉三得!至於假裝陷害木老板,當然是為了讓雪娘愧疚,她母親殺了人,還想嫁禍給木老板,作為女兒,難道不該為母親贖罪嗎?她應該滿懷歉意的嫁進木家,然後用張家的家產貼補木家,幫助木老板東山再起。”
眾人齊齊驚呼,“好歹毒的心思!”
這時眾人也想到了,當年木老娘不允許雪娘進門,就是覺得她不好拿捏,不會事事都聽她這個婆婆的,經過這件事,雪娘再也不能挺直腰杆,等嫁進來,還不是任她拿捏?
他們不由同情的看向雪娘,太慘了,竟然遭到如此算計!
“所以,張夫人就是凶手,而木老娘是幫凶,罪證確診!”容樟宣布道,“木老娘,你認罪嗎?”
木老娘一臉的惶恐,“認,我認,人就是張夫人殺的,我幫忙處理的後續。”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你認就好,真相大白,來人啊,張夫人殺人償命,罪不容誅,行刑!”容樟大喝一聲。
“不,”雪娘眼見九神堂的人就要當場執法,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著急大喊,“凶手不是我娘,是我!”
眾人再次震驚,疑惑看向容樟,怎麼回事,凶手到底是誰?
誰知,容樟卻哈哈大笑,“在我的計謀之下,你果然自爆了!”
說著,他轉向眾人,“沒錯,真正的凶手是張雪娘,她殺人嫁禍,企圖洗清嫌疑,但堂堂金銜捕,豈容她蒙蔽!我假裝調查出真凶是張夫人,她是張雪娘唯一的親人,自然不會讓母親替罪,逼她大庭廣眾之下,承認其罪行!”
“好!”眾人沒想到還有這層反轉,紛紛為劇情的跌宕起伏叫好。
“利用張雪娘的孝順,逼迫她承認罪行,好高明的手段,不愧是金銜捕大人!”
“是啊是啊,太厲害了,凶手無所遁形,沒想到張雪娘平時看著和氣,竟然如此凶殘,好在她尚存一絲良心,還知道孝順母親,不然張夫人和木老娘就白白被冤枉了。”
眾人的讚揚叫容樟得意極了,然而場上卻有人無奈搖頭。
陸小鳳從人群中走出來,“凶手不是女掌櫃,她生怕母親含冤而死,所以才出來頂罪!”
這場所謂逼供,利用的是張雪娘孝順,何等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