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鳶尾 許願,你其實是個豪門千金……(1 / 2)

白色鳶尾花 幼禾 4758 字 9個月前

驕陽似火,烈日如火爐般高掛天空,整片大地被灼熱籠罩。

許願覺得她丟個五花肉在地上,都能被大地烤得滋滋作響,再撒點孜然,烤肉的香味混著孜然的清香,不敢相信,那肉丟進嘴裡,是怎樣的回味無窮。

即使想想,許願嘴裡已分泌出大量口水。

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過肉了。

可摸了摸爸爸留給她那破舊不堪,看不出原本麵貌的錢包,許願隻能低著頭在菜市場隨便買了些便宜的蔬菜。

“鳶鳶,天天吃冬瓜不長身體的。”滿頭花白的老人坐在矮小陳舊的板凳上,接過許願遞過來的塑料袋,將一小塊冬瓜裝了進去。

許願接過袋子,白淨的臉上染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謝謝阿婆,鳶鳶喜歡吃冬瓜。”

她抓緊塑料袋起身,因為長時間營養不良,乍一起身,還有些頭昏。

灼熱的陽光照在身上,她隻覺得冒了一身冷汗。

老人抬頭看了眼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歎了口氣,視線定格在地上還沒有賣出去的香菇,想都沒想,抓了一把香菇又忙挑了幾顆青菜遞給她,“鳶鳶,香菇有營養,回去弄點青菜炒香菇,好吃又長身體。”

離得近,獨屬於香菇的香氣映入鼻尖,爸爸已經許久沒回家,留下來的錢也所剩無幾,許願舍不得花錢,但還是從錢夾裡掏出一張五塊輕輕放在老人麵前,“奶奶,謝謝您。”

老人擺擺手,拿起錢遞給她,“鳶鳶,奶奶不差錢,這錢你拿走吧。”

許願搖搖頭,正打算開口,放在錢夾子裡的老破小突然震動了下,她翻開被磨得發白的手機,確認了信息,雪白的小臉上染上一抹清甜的笑容,她抬眸,看了眼老人,那雙乾淨的眼裡滿是真誠,“阿婆,謝謝您,我先走了,下次再來。”

說完拎著袋子轉身離開,老人家看著許願離去的背影,又默默歎了口氣。

可憐的女孩,從小便是孤兒,好不容易被許俊生領養了,可沒多久許俊生便出了車禍,腦子還被撞壞了,本來就不幸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可這許願也是個乖孩子,任勞任怨照顧她養父,十歲的時候就背著菜籃子出來擺攤,這鎮上,誰不認識她,誰不心疼這乖娃子。

隻可惜,許俊生多日前失蹤了,音訊全無,可憐這孩子又要忙著上學,又要忙著找尋父親,周圍鄰居眼睜睜看著她日漸消瘦。

但,都不是什麼文化人,誰也幫不上忙。

這大好盛世,很難想象還有一個月也吃不上肉的家庭。

-

回到家,許願打開手機,欣喜地等待著警察同誌的到來,就在剛才,一直負責她父親失蹤案件的警察,終於發來消息,說有她父親的消息了。

許願一回到家,放下蔬菜,就站在院子門口等。

她有些緊張,蒼白的小臉滿是焦急,這天熱,許家沒有空調,許願熱得滿頭大汗,一顆顆珍珠大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滾落。

不知為什麼,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很緊張,忙跑回屋子拿著從小帶在身邊的木質玩偶,那是一個用木頭精心雕刻的小狗,活靈活現,還吐著舌頭。

許願年幼時,總想要一隻自己的小狗,但許家窮得揭不開鍋,自然養不起一條生命。

許俊生傻,好在他有一手好手藝,在鎮上一家工廠做木工,工資不高,隻能勉勉強強養活女兒。

許願想養小狗的事情許俊生知道,可坎坷的家庭情況不支持實現女兒的夢想。

但每次回家,看見女兒失落的眼神時,他又難過得想哭,憨憨傻傻的男人隻能伸手牽著女兒的手,紅著眼,“鳶鳶,彆傷心......爸爸......會給你......狗的。”

後來,許俊生經常早出晚歸,許願許久都沒有好好和父親吃上一頓飯。

直到一天早上,許願醒來,發現枕頭邊多了一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狗,她興奮極了,可眨眼,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生活在一個窮得揭不開鍋的家庭,但她又很幸福,有一個愛她嗬護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可能是世人眼裡的傻子,可她卻認為她的父親比任何人都更加偉大。

愛,永遠能夠超越一切。

不是嗎?

沒多久,兩位負責許俊生失蹤案的警察來到許家門口。

許願大老遠就看見兩人穿著警服奔她而來,隻是身邊空蕩蕩,沒有她父親的身影。

沒有那個個子高高,身材消瘦,笑起來傻傻憨憨,愛給她做各種手工玩具的父親。

她心裡那陣不安愈加濃烈,抓著木質玩偶的手也忍不住縮緊。

“許願,叔叔這裡有兩個消息。”

那個叫陳安民的中年男人用和藹的聲音對她說。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是嗎?”許願眨眨眼。

心莫名苦澀,喉嚨發酸,她咽了口口水,紅著眼望著麵前的兩名警察。

“陳叔,直接告訴她吧。”一旁的另外一個男人開口道。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白皙的皮膚,身姿挺拔修長,他叫周殊,聽說這位警察家世背景雄厚,一出院校,就來到安陽市當了警察。

“許願,你父親找到了。”

陳安民說。

“可這不是好事嗎?”

許願不解。

“你父親被發現的時候是在隔壁無緣村,那個村有一個剛死沒多久的女人,屍檢發現,那個女人懷著身孕,你父親是在那個村子裡的空學校找到的,找到的時候,你父親手上還拿著女人的手機,上麵沾染了血,腿哆嗦個不停。”

手機......

許願想起那一天,她和父親說最近身邊的同學都用上了智能手機,那個手機不用翻蓋,也不要按鍵,手隨便在上麵滑動,就能操作手機。

當時她隻是和父親談論這個世界科技的進步,誰知道沒多久父親就消失了。

“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許願纖細的身子不斷顫抖,因著回家太急,頭發微微淩亂,一縷頭發貼在臉頰邊,她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