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誤會(2 / 2)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5123 字 9個月前

寧培言這才意識到,距離休息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他居然在課堂上愣神這麼久。

一貫作風沉穩的曆史學講師喉結滾了滾,聲音有些低啞,“抱歉,這就開始講課。”

見他沒事,坐著的學生們也沒說什麼,隻是有幾個好奇的打量著他。

在講課前,寧培言從邢暮的社交頁麵退出,回到孤零零的屏幕上。

他像是一個在屏幕後陰鬱窺探彆人幸福的小醜,因為於心有私,甚至不敢大方的點一個讚。

寧培言努力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專心對待課堂裡的學生們。

直到提醒下課的電子音響起,學生們走的七七八八,他正收拾台麵時,坐在第一排的女生拉著她的朋友忐忑站在他麵前。

“同學,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嗎?”見女生不說話,寧培言禮貌的笑了笑,主動出聲詢問。

女生臉頰有些紅,“寧老師,請問您對BO戀是什麼看法呢?”

雖然這話突兀又莫名,可寧培言仍溫和道:“隻要互相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

如今的時代開放很多,除了基因天生相配的AO外,其他性彆的愛戀也逐漸被主流接受。

女生的臉似乎更紅了,“那寧老師,我能添加您的聯係方式嗎?”

她知道寧老師是單身,這個問題上學期就有人問過老師。

寧培言將杯子放進背包的動作頓住,他終於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眼前嬌小可愛的女生很明顯是個omega,而寧培言個人資料上的性彆是beta。

僅僅愣了一秒,寧培言鏡片後的情緒淡了許多,“雖然很榮幸,但是抱歉同學,我不怎麼用社交軟件。如果在學術上有問題的話,可以通過校網的郵箱聯係我。”

沒得到聯係方式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女生反而鬆了口氣,“沒關係,寧老師,您講課真的很動聽,我下學期一定要選您的課!”

下學期……

寧培言看著身前的女生,不知道該怎麼答。

今天上午,他向學校遞交了離職申請書。

要是沒有意外,按照流程他會在學期中結束課程,由彆的老師替代。

他有責任為孩子選擇一個合適的降生環境,並且……適時的退出邢暮的生活,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或許下學期你會碰見比我講課更好的老師。”寧培言溫聲回答。

那也不會比你長得更好看了。

當然,這句話是女生的腹誹,她麵上隻是笑著和寧老師打招呼後揮手離開,剛出教室門就迫不及待的和朋友談論起來。

“你看沒看見,寧老師睫毛好長!他要是不戴眼鏡一定更好看!”

說著又在論壇補充幾句。

遠離中央星係的一處旅遊星上。

艾麗西亞星雲沙灘上,一個金發男子正懶洋洋依偎在軟椅上看終端,複雜的花色襯衫隻係了一半,鬆鬆垮垮漏出大半肌膚。

半響後,他忽然樂了一聲,藍色的眼眸裡浮現一絲玩味,他將手舉到一旁的女人麵前。

“親愛的,他是誰?在我給你留言後的第一時間就點進了我的平台,還連著看了我最近十條動態。”

雖然留言剛發出去就被邢暮刪除了,不過他並不在意就是了。

看向遠方的邢暮瞥了他一眼,男人似乎沒有察覺,他自顧自點開那個頭像,麵對空白的社交動態樂出了聲。

“還是個小號,看來是不想被認出來啊,盯得真緊呢。”

聽到這句話,邢暮才抬起眼皮,看向金發男人手中的終端。

一個熟悉的頭像,畫著狗尾草和鮮花的的簡筆畫。正是前兩天添加她的賬號。

邢暮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見女人這幅表情,金發男人揚起笑臉,就知道她一定知道這人,於是放下終端,故作委屈的湊到邢暮身前蹲下。

“親愛的,你可真叫我傷心。我不在你身邊這倆年,你到底欠了多少風流債。”

男人刻意用誇張的語調,說著還拉起邢暮的手,隻是還沒等他開始表演就被一聲咳嗽打斷。

一身便衣的萊格站在邢暮身旁,神情還有些尷尬,眼神刻意錯開兩人握著的手。

邢暮抽回手,眼神看向萊格,後者將東西遞過來低聲道:“附近藥劑店都查過了,沒有。”

就在一天前,邢暮查到當年的一支藥劑出現在艾麗西亞,這才與萊格連夜趕來。

但事不遂人願,隻有一支空蕩的針劑,人早已經走了。

金發男人很顯然知道什麼,他滿不在意開口,似乎有些不讚同,“這都多少年了,查那批藥有什麼用。就算全部找到了,又能改變什麼嗎。”

邢暮握著針劑,指尖緩緩摩挲著針劑,垂下的栗發擋住女人神情,叫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再抬眸時,那雙淺色的眼眸裡是兩人熟悉的,似乎對周遭一切都渾不在意的多情模樣。

“是沒什麼用。”女人語調慵懶,手中把玩著空蕩的針劑,“也省的為軍部做貢獻了。”

兩個男人看著她,卻都沒開口說話。

當年放任一批藥劑流入市場屬於軍方的疏漏,隻是事情被壓了下來,上麵並不覺得幾支藥劑能掀起什麼波瀾,畢竟實驗室已經被銷毀。這也是安林公爵能放任邢暮離開軍部的原因。

身後的店進了遊客,金發男人歎了口氣,戀戀不舍的站起身,“好了親愛的,恕我不能繼續奉陪,如果有需要的話,利維隨時為您效勞。”

名叫利維的金發男人行了一個紳士禮,他還想擁抱萊格一下,見這個男人抗拒的表情後聳了聳肩,說了句無趣後轉身回到店裡繼續工作。

利維不是她的新男友,隻是一個性格騷包的舊友。

邢暮當然不知道寧培言誤會了這件事,甚至在很久以後都沒有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