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裡的雞湯冒出了熱氣,一個服務生端著一托盤的菌菇過來,是個年輕的小夥眼睛不時往季揚身上瞄,一看季揚看了過來還對著季揚呲出了大白牙。
季揚瞪了人家一眼,“看什麼看。”
小夥臉一紅尷尬地出去了。
魏明嘖了一聲,“怎麼這麼沒禮貌。”
“他看我,還要我有禮貌,老子是來吃飯的,不是過來當猴的。”
“看你你能少一塊呀,還有以後不許張口老子,閉口老子,在讓我聽見頭給你擰掉。”
季揚不服氣地昂著頭跟個鬥氣的小公雞似的。
魏明端著那一木托盤的菌菇給倒在了鍋裡,這小屁孩一身的毛病,得好好修理修理。
菌子鍋沒一會兒就沸騰了起來,裡麵飄出一股的異香,季揚聞著咽口水,這是雞湯的香味?他以前怎麼不知道!
“熟了沒?”
“現在吃你想中毒呀,紅傘傘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沒聽過?”
季揚撇了撇嘴,“誰要和你一起躺板板。”
“啊對對對。”
一個後廚的大漢端著薄荷炸排骨和炸大蠶豆過來,“我們魏哥當然要找個漂亮老婆一起躺板板哈哈哈~”
“就他?誰眼瞎能看上他呀?”季揚嗬了一聲。
“哎,我們魏哥咋了,可是這十裡八村的村草,這追我們魏哥的小姑娘都能排到山腳下的青祿鎮。”大漢一聽這麼說他們魏哥,當時就不樂意了。
“行了行了,彆貧了,出去。”魏明把人給打發了出去。
季揚聞著飄出來的香味餓了,隻能先吃麵前的炸大蠶豆,蠶豆的皮是白色的,外麵裹著一層金黃的薄麵皮,盆子裡還搭配了一小碟的乾辣椒粉。
季揚沒吃過這種大蠶豆夾了一個嘗了嘗,外皮焦脆,裡麵粉麵粉麵的,還帶著一點的甜味,好吃。
那道排骨也炸得有些發焦,盤子底下還帶著焦脆的植物葉子,聽魏明點菜的時候好像說這是薄荷,季揚活了二十年了,第一次見薄荷還能炸著吃。
他先嘗了一塊排骨,焦焦脆脆的滿口肉香,帶著一股他說不出的香味,應該是沾染了薄荷的味道。
季揚一個人乾了半碟子的排骨,魏明直接把盤子端到了他麵前,“多吃點,你哥不讓你吃飯呀,瘦得跟個棒槌似的。”
“你才是棒槌呢。”吃得滿嘴油的季小少爺還能抽空回嘴一句。
魏明嗬笑了一聲,“乾活不行,吃倒是挺積極。”
季揚一聽不樂意了,把碟子一推,“我不吃了。”
行行行,又惹到這小少爺了,魏明又給他推了過去,“吃吧,吃吧,我的錯。”
季揚這才又夾著排骨啃了起來。
魏明看了小少爺一眼,脾氣還挺大。
過了一會兒桌子上的小鬨裝響了,魏明一打開小鍋的蓋子,一股香氣隨著白色的水汽飄了出來,季揚眼巴巴地看著鍋裡,鍋裡的菌子都煮軟趴了,上麵還飄著一層金黃色的雞油,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魏明給他盛了一碗菌子湯,“小少爺喝吧,潤潤嗓子。”
季揚吃了半天的排骨和蠶豆,確實有點乾吧了,他拿走勺子舀起一勺吹吹嘗嘗,他唔得瞪大了眼睛,“這裡麵放違禁品了?”
“胡說八道,現在還早,等過一段時間到了雨季,菌子的種類更多。”
季揚從沒喝到這麼鮮的湯,鮮到他都懷疑魏明這個壞家夥在裡麵加了什麼東西,湯汁簡直異香無比。
一鍋菌子雞湯被兩人給喝了個乾淨,最後上的那盤子菌菇炒飯他撐得吃不下,全被魏明給解決了。
魏明出門走到吧台前結賬,“多少錢?”
收銀的小姑娘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老板,他們老板吃飯也要收錢了?
魏明使了個眼色又問了一遍,“多少錢。”
“哦哦,一共一百五十八塊。”
魏明掃碼付了過去,“小少爺聽見了嗎?一頓飯吃了我一百五十八,回去就給你記賬上,記得還。”
“你說帶我吃飯的,你又沒說要我掏錢,我才不還呢,我又沒有非要要吃,是你要請我吃的。”季揚強詞奪理,他現在就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這可倒好,他還得欠錢吃飯,做夢!
魏明沒和他計較,付過錢兩人就出來了。
餐廳裡的人紛紛過來看熱鬨,“魏哥這是搞得哪一出呀?”
“誰知道呢,這小孩好看是好看,就是脾氣大。”
季揚覺得今天的褲腰有點緊了,他扶著腰走在路上。
“咋了懷孕了。”
“嗯,你的。”
魏明笑了一聲,“生不出來老子可要找你算賬。”
季揚瞪了他一眼,他和這老流氓比下線從來沒有比得過他!
魏明把機車騎了過來,“少爺,上來吧,找個地方消消食去。”
季揚現在心情不錯,就連魏明都發現了,這小孩說難養吧,脾氣大不聽話,說好養吧,一頓飯喂飽就不鬨騰了。
性子就跟那貓似的,天天仰著個腦袋看天,心情好了瞅你一眼,心情不好就給你一爪子。
魏明都被自己想法給逗笑了,可不是跟貓似的,還是一隻價格昂貴難養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