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譽對顧嚴說的都是真的,他既有這方麵的天賦,也有經驗。不過以骨畫人難度太大,時煊不會真拿他弟的畫當憑證。
-
下午時譽去了一趟理發店,又等到晚上吃過飯,差不多快九點了,幾人才一起往杜文發過來的酒吧地址去。
距離學校還挺遠,四個人拚著打了個車,過了半小時才到。
他們這一宿舍,除了邱小新,都沒有去酒吧的經曆。
到了地方下車,滿街的燈紅酒綠,酒吧是一家挨一家,敢情是酒吧一條街。
裡麵是步行街,車隻能停街口,時譽他們隻得一家家找過去。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這個時間點人已經不少了,每家門口都有一兩名小哥在招呼,把人往自家酒吧裡拉。這也造成門口擁堵的人很多,很多酒吧的招牌還不太顯眼,時譽他們找起來非常不方便。
“小帥哥,沒看好地方嗎?就我們這兒吧,進來看看。”又一個酒吧門口的小哥攔下了時譽。
“你們這兒是綠島嗎?”時譽問。
一群男女從他們身邊嬉笑著擠過,小哥沒聽清時譽說什麼。
時譽把手放到嘴邊,大聲問:“這是綠島酒吧嗎?”
“什麼?不知道,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也不知小哥是故意的還是什麼,推著他們就往裡走。
時譽擺擺手,示意不進去。
容不得他轉身,身後已經湧過來幾個男人,裹挾著他們從窄小的入口推進了內堂。
一進去,時譽傻了眼。
震耳的重低音,昏暗的光線,閃爍的射燈……這都是其次。
正中央的圓形舞台上,有三個男人扭腰頂胯在隨著音樂跳舞。關鍵是三人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黑色皮短褲,腰低到隻遮了重要部位,褲子短得露著臀線。
而周圍的人以舞台為中心,圍起來一層又一層,揮著手朝他們瘋狂尖叫。
時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
“啊——”邱小新的咋呼把時譽嚇一激靈,“身材好好,好喜歡。”
孔皓擠到時譽身邊,扯著嗓子問:“時譽,不會是這家吧?我瞧著怎麼那麼難受呢。”
“錯了,不是這家。”汪誌軒瞧著一屋子的男人,再看邱小新的反應,有了領悟。
“走吧走吧,咱出去。”孔皓按住要跳起來的邱小新。
幾人轉身往外。
時譽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頭,麵前遞過來一瓶酒。
服務生往角落裡的卡座一指:“帥哥,那邊有人請你喝。”
時譽順著望過去,那一座四五個人,其中一個坐中間的年輕人舉著酒杯笑著朝他一揚下巴。
時譽也回應的笑了笑,表示了謝意。
“怎麼了?”走了兩步沒見人跟上,孔皓返身回來。
“沒事,走吧。”時譽沒接服務生拿著的酒,推著孔皓趕緊出去。
孔皓好奇得緊,不停回頭望:“你看見什麼了,還笑?我瞅瞅。”
“你看錯了,我哪裡有笑。”
“沒有嗎?”
“有嗎?”
沒兩步,兩人被人攔住,是個陌生男人。
男人也年輕,二十出頭樣子,黑背心牛仔褲,脖子上掛著克羅心鏈子,但臉上看得出跟時譽他們不同,那是社會化的痕跡。
“小帥哥,我哥請的酒,怎麼這麼不給麵兒呢?”男人語氣溫和,笑得卻不友善。
“酒?什麼酒?”孔皓不清楚狀況,但見對方針對時譽,便不自覺的邁了半步擋在時譽身前。
孔皓並不是宿舍裡年齡最大的,隻是長相顯大,加上喜歡鍛煉肌肉發達,大家平時都笑稱一句“皓哥”,他倒是真有把自己當哥的意識。
時譽拍拍孔皓,示意他不用這樣,對那男人說:“行,酒給我。”
男人遞給他。
時譽拿過來,一口氣對嘴吹完。
他把空瓶子塞回男人手裡,濕著嘴唇說:“這樣給麵兒了吧?”
說完,拉住孔皓要走。
“誒,既然酒喝了,那也不能白喝,我哥請你過去坐坐。”男人擋在他們身前不讓過。
孔皓嚷嚷了起來:“我說,你是不是找茬兒。酒是你們自己要請的,喝了還不讓走?那我們給錢。”
時譽捏了捏孔皓的手臂,不讓他鬨起來。他不是怕事,隻是謹記了他哥的話——在彆人的地盤上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這樣,我也回請你哥一瓶酒,這樣總行吧?”時譽說。
男人顯然不同意,正要說話,汪誌軒和邱小新也返回到時譽身邊。
他倆先出去,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時譽和孔皓出來,這才進來找人。
場麵變成了四對一。
但男人並不是因此退讓,而是遠遠地得了個指令,便沒再繼續糾纏,笑著伸手:“就算認識了,交個朋友。”
時譽沒有握手的意思,用手背快速碰了對方的手背一下:“好。”
隨後擁著另外三人,迅速離開現場。
“時譽,是你熟人嗎?我剛剛看到卡座裡麵有個帥哥,媽呀,我要一見鐘情了。”邱小新興奮的按著胸口,“心跳的感覺。”
“不認識。”
“行了小新,你看長得好看的都一見鐘情,當初還說皓哥呢。”汪誌軒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這一次是真的,那眼神,電死我了。”
“我看他們來意不善,小新,彆招惹的好。”時譽眼前浮現卡座裡那人不懷好意的笑。
“沒有呀,我覺得他一身正氣。”
“一身正氣你也能看出來?”
“當然。”
“……”
時譽給杜文打去電話,四人吵吵鬨鬨的朝綠島酒吧去。
另一邊的卡座裡,“一身正氣的帥哥”收回一直望向門口的視線。
一旁的鄭書陽喝了口檸檬水,十分不自在的扯了扯領口:“師父,這地方你來過嗎?”
顧嚴鎮定的靠在沙發椅上,朝台上熱舞的猛男們斜斜抬眼,而後又掃視了一遍台下的人,這才開口回道:“gay吧,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