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顧嚴,我沒想到他那麼能玩,給你添麻煩了。”時煊回了個電話給顧嚴。
“沒什麼,我正好在這邊辦事。其實放平時也沒事兒,主要最近這邊恐怕不安全,既然我看見了也不能不管。我想提醒他的,想來他不會聽,所以才給你發了信息。”顧嚴沿著街走,視線一掃看見個眼熟的人。
時煊還在道謝:“時譽這孩子靜不下來,什麼都覺著新鮮,什麼都想嘗試。在家裡我還能壓著他,這一放到外麵……不過他底子裡是好的,這我了解。”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有些事情可能也是觀念不同,你說大小夥子咱也不怕露,穿那一件沒後背的衣服算怎麼個事兒?還說是什麼爵士舞。唉,我是看不懂,也欣賞不來。顧嚴,咱倆是同時代的人,你應該跟我有同樣想法。”
顧嚴眼前閃過那朵妖豔的紅玫瑰。
“時煊,我這裡還有點兒事,回頭再聯係。”顧嚴朝那眼熟的人走過去。
“好好,你忙。”
顧嚴收起手機,拍了拍那人的肩。
留在原地等人的汪誌軒靠坐在石墩上,眼神不太聚焦,抬頭瞅了老半天:“你誰呀?”
顧嚴:“時譽怎麼沒跟你一起?”
汪誌軒:“你是誰?”
顧嚴:“啊,你好,我是時譽的哥哥。”
這話一說,汪誌軒立馬就聯想到了時譽嘴裡那個“早戀就要被五馬分屍”的當刑警的大哥。
條件反射的劈啪一聲跺腳立正站好,軟塌塌的敬了個不周正的軍禮:“哥。”隨即又嘻嘻一笑,“哥,你、你怎麼來了?”
顧嚴指節點了兩下鼻尖:“怎麼你一個人,他們呢?”
“皓子喝多了想吐,時譽和小新帶他去解決了。我頭暈,在這兒等他們。”
顧嚴點點頭:“在哪邊兒?”
汪誌軒指了指背街。
“行。”顧嚴看了一下方向,離開了。
汪誌軒疲軟的坐了回去,感覺像被教官點名彙報,該死的軍訓後遺症。
-
巷子裡,時譽正和那黑背心男人對峙著。
黑背心一手揣在褲兜裡:“不是說好交個朋友的麼,怎麼看起來很不想看見我的樣子呀?”
麻煩自己要找上門,時譽沒辦法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都說了隻是交個朋友。我大哥請你過去見個麵,這是第二次了。”
對方明顯胡攪蠻纏,邱小新卻在旁邊跳了腳:“講理不講理?正常交朋友哪有你們這樣的,人家不願意還非得強迫不成?怎麼,我們要是拒絕的話,難不成還綁我們去?”
黑背心噗嗤笑出聲,像是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皮麵上卻仍是冷冷的表情:“不會綁你們,”他抬起一根手指,“他,綁他就行了。”
“你們……”邱小新氣得說不出話來,“敢!我還不信了,我報警。”
說著拿出手機就按了下去。
“嘭”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砸過來,擊中邱小新手裡的手機。
“呀,偏了,本來想砸腦袋的。”是跟在黑背心身後的瘦高個男人。
邱小新失聲驚叫,瞧見掉落地上屏幕碎開的手機,往時譽身後退了半步,吞了吞口水,小聲顫道:“時譽,怎、怎麼辦?”
時譽腦子從開始就在飛速運轉,回想他哥教他的那些方法。
硬碰硬顯然不行,對方雖然隻有兩個人,但自己這邊孔皓醉著,小新和他毫無戰鬥力。報警?等救援也來不及,況且剛剛邱小新試過了,對方很戒備。
思來想去還是隻有那一條“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順從對方,離開這條烏漆嘛黑的巷子再說。等到了外麵,有那麼多人看著,想來對方就不敢亂來了。哪怕就算起了爭執,也更容易求助。
主意拿定,當下便軟了態度,把邱小新推到一邊,對黑背心說:“行,我跟你們去。”
“時譽!”邱小新擔憂的望著他。
“沒事兒,你看著孔皓。”時譽微微一笑,朝黑背心走過去。
“等等。”黑背心抬手叫停,朝邱小新一偏頭,“你們一起,省得搞小動作。”
“你大哥要見的不是我麼,帶他們乾嘛?”
黑背心不為所動,一直揣兜裡的手拿了出來,手裡握了個反光的東西:“走?還是不走?”
沒辦法了,一起就一起吧。
邱小新去牆角把孔皓扶了過來,時譽也朝巷口方向動了動身形,黑背心和瘦高個兩人卻站在麵前不讓路。
“誰讓你們走外麵了,往裡走。”黑背心手裡的利刃閃亮,往黑洞洞的深巷裡示意。
這可糟,沒算到這一出,誰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
眼下無計可施,時譽不情願的轉了身,湊過去幫忙扶住孔皓,低聲問邱小新:“你百米衝刺多少秒?”
“啊?”邱小新沒反應過來。
“我待會兒衝到巷口求救,你看能不能稍微拖住他們一下。”
“那人手裡有刀呢。”邱小新回頭瞄了一眼,瑟縮道。
“那我來拖,你跑去巷口求救。”
邱小新還想說什麼,時譽已然決定:“就這樣,我數三。”
他伸出手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