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進來先坐,我給小新打電話。”汪誌軒退了遊戲也走了過來。
“我給邱小新也打過,也沒接。我不進去了,既然不在那你們把東西給他就好,是衣服,他落在酒吧的。”顧嚴把小一點的紙袋遞給孔皓,等對方接過,再把大紙袋子遞出去,“月餅,你們分著吃。”
“謝謝哥。”
“小新也沒接我電話。”汪誌軒拿著電話怔怔的。
“這倆人,乾嘛呢。”孔皓撥了個微信視頻。
無人應答。
顧嚴默了兩秒,神色有些凝重:“體育場在哪邊?他們有說具體位置嗎?”
“就南門邊上那個,不是,那麼多人呢,倆大小夥子,不會有事的……吧。”汪誌軒瞧著顧嚴臉色,聲音弱了下去。
顧嚴又撥了時譽電話,仍是響到掛斷也沒人接。
“我去體育場找找。你們……”顧嚴預感不太好,但到底是預感而已,“沒事,我去就行。你們繼續。”
孔皓和汪誌軒看著顧嚴帶風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互相對望了一瞬。
“要不,我們也去?”
“哥就是是想多了,走。”
……
體育場通常晚上會鎖門,今晚是特意開放的。
露天看台和場地上到處都分散著人,要找人簡直大海撈針。
顧嚴沿著體育場內場走了半圈,不停歇的給時譽和邱小新換著打電話,兩人的電話都是同樣的反應,既不掛斷也無應答。
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升騰,就算時譽故意不接他電話,邱小新總不會吧。
明月當空,清風拂麵,顧嚴無心也無暇感受。
略微出了點毛毛汗,風一吹,涼意滋生,倒是清明了些,他停了下來。
身旁經過一對學生情侶,顧嚴上前一步:“同學,打聽一下,學校裡麵比較隱蔽的地方在哪裡?”
小情侶俱是一愣。
顧嚴耐著性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在找人,想問一下學校裡有沒有那種沒什麼人路過的地方?或者說不太會有人發現的那種?”
“實驗樓後麵,雕像往花壇一百米處的草坪那兒。”男學生回道。
“謝謝。”顧嚴轉身就走,在體育場門口碰見散步過來的孔皓和汪誌軒。
正好有人帶路,省下問路時間。
“實驗樓,帶我去。”需要帶路的人疾步走在前麵。
“哥,哥,怎麼個事兒?”
“哥,等等我們。”
……
小情侶說的地方果然是黑燈瞎火,實驗樓背後的地燈悠悠的透著點兒光,根本不照明。
顧嚴打開手機電筒,朝草坪方向喊:“時譽——”
“時譽在這兒?”孔皓和汪誌軒不解。
雖是草坪,但上麵種有一束束的綠植,像超大蘑菇傘,高矮不一。有人稍微躲裡麵,加上地方偏僻沒人經過,完全無人發現。
顧嚴朝裡走得深了些,忽聽林子裡有動靜。
“有人來了,快走。”
一陣窸窣的雜亂腳步,林子晃動。
“時譽!”
顧嚴朝晃動的方向奔過去。
“在這兒!我們在這兒!救命!”邱小新帶著哭腔。
顧嚴扒開枝椏往裡鑽,枝條反彈打在臉上,碎葉掉進嘴裡,呸了兩下。
最中間的地方,兩個人影坐在地上。
邱小新坐著在抽泣,時譽倒在他腿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了?”
孔皓擠過去彎腰看他,邱小新一把抱住他脖子,眼淚鼻涕一起往上抹。
“嗚嗚,皓哥,差點沒命了。是上次那個男的,他報複我們。都怪我,我不該帶時譽來這裡的。”
“你們來這裡乾嘛?不是去賞月的嗎?”
“我……”邱小新聲音低下去,沒好意思講。
顧嚴打著燈把時譽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臉色蒼白,手腳完好,沒見外傷,衣褲上蹭了泥土。
“腿,時譽的腿……”
顧嚴順腿摸下去,到腳踝處的時候躺著的人抖動了一下。
“嘶——疼。”時譽有氣無力,隻是疼得不想動。
沒暈就好,顧嚴心裡有了底,摟住腿彎把人抱了起來:“打電話報警,我送他去醫院。對,給你們學校保衛科也得報告一下。”
他退著往外走,以免淩亂的樹枝刮傷人。
“你怎樣?哪裡有受傷?我也送你一起去醫院吧。”孔皓拍著邱小新的背安慰道。
“我不用,我沒事,我等警察叔叔來做證人。”
顧嚴的車離這邊還有點距離,時譽瘦是瘦,好歹有這個身高的體量,走這一路有點喘。
時譽扭了扭身子:“放我下來,攙著我就行,還有一條腿沒瘸。”
“呸,童言無忌。”
“顧嚴……”
“彆動。”顧嚴帶著命令,一點沒減慢步子。
時譽也實在疼,反正晚上也看不清,索性再把臉朝顧嚴胸前埋了埋,兩胳膊緊摟了他的肩。
“顧嚴,你怎麼又在?又是碰巧嗎?為什麼每次你都這麼碰巧?真沒跟蹤我?”
還有力氣說笑,看來疼得也不是那麼厲害。
顧嚴:“閉嘴。”
“說你虛還不認,你看你現在喘的。”
這祖宗,顧嚴任他說不再開口,心裡盤算如何摔他一個屁股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