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譽沒抓到顧嚴的小辮子,倒是多了個媽。
溫荷雖然住酒店,但實際還是待在顧嚴家裡的多,隻是晚上回去。
顧嚴每次去接時譽,溫荷也會一起。
這天放學,顧嚴照常去接他。
車子路過街邊甜品店,溫荷直叫停。
顧嚴靠邊停車:“媽,你心臟不好,這種高膽固醇的東西要少吃,你要喜歡這個口感,我給你做低脂健康的。”
“誰說是我吃。”溫荷開門下車,繞過車頭往那甜品店去。
顧嚴按下車窗:“媽,我不吃甜膩的東西。”
溫荷回頭:“想什麼呢,不是給你買的。”
“那你是?”
“譽譽喜歡。”
不一會兒,溫荷出來了,挑了各種口味的小蛋糕,分裝了好幾個袋子。
顧嚴上前接過來,準備放到車後備箱去,溫荷怕打翻,要拿在手裡。
顧嚴隻得依了她:“我怎麼不知道時譽喜歡吃甜食,沒聽他說過呀。”
溫荷輕哼道:“你連女朋友都不知道找,能知道什麼。”
顧嚴發動車輛,平穩地把車開了出去。
溫荷小心地護著蛋糕:“他當然是沒說過,隻是之前我們聊天,他不經意說到小時候看見這種小蛋糕做得特彆漂亮精致,都會看很久,然後回家就畫下來。
看這麼久不買,隻是畫下來,還能是為什麼,不過是太貴了,舍不得。
顧嚴:“那你會不會也買太多了,他一個人吃得了?吃了這些還能吃下飯?”
溫荷白了他一眼:“開你的車。”
顧嚴勾著唇角“哎呀”歎聲:“溫女士,你現在多了個小兒子,好像對我就沒有耐心了?”
溫荷駁他:“你還吃譽譽的醋?你比他大多少?”又悠悠歎了口氣,“說來也奇怪,我見他第一眼就喜歡,可能也有時煊的緣故。當初你念大學時候年齡太小,我和你爸生意也忙,沒辦法跟過去照顧你,多虧了時煊。你說這倆孩子也挺苦的,爸媽都不在,尤其是譽譽。哎呀,我就是莫名心疼啊,那麼好一孩子呢。”
顧嚴問:“媽,你當真準備認時譽當兒子?”
“這個嘛……也不是我單方麵說了算。我當然知道那天他是叫錯,不過也說明是場緣分。我看他們哥倆跟你也是有緣,人家現在腳不方便住你那裡,可對人好點。”
“我對他不好嗎?”
“沒說你對他不好,我這不是提醒你嗎。”
“我知道。”
“唉,以後吧,以後找機會我正式問問他意見,他要不想,我也不能強摁著人叫。”溫荷忽的彎眼笑,“不過現在嘛,就讓我強行的滿足一下母愛的關懷。”
顧嚴手機響,來電顯示是阮菲。
顧嚴瞟了一眼沒打算接,溫荷眼疾手快直接給拿起來接通,點了免提。
“顧嚴,你可真不好約。”阮菲開口就很直爽。
“阮菲。”顧嚴無可奈何的盯著溫荷。
阮菲之前打過幾次電話來約他,顧嚴都以各種理由——在工作,在加班,在陪溫荷,要不就是有案子在開會,給拒絕了。明眼人都能聽出來不過是借口,阮菲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卻還是幾次三番鍥而不舍。
顧嚴又想先發製人,說在開車不太方便,阮菲這次搶在了他前頭。
阮菲:“你先彆著急拒絕我,我有事情跟你商量,這樣,你現在說個地點,我來見你。”
溫荷在旁邊捂著嘴樂得不行,不停給顧嚴使眼色:人家這麼主動,你倒是快回個話呀。
顧嚴:“有什麼事電話裡說吧,我現在是真有事,走不開。”
溫荷一記眼刀飛過去。
阮菲:“電話裡說不清楚,還得當麵談。你放心,我不是糾纏你。”
溫荷伸手去揪顧嚴的衣服,瞪眼指他:你敢!你敢拒絕!
顧嚴沒法,看了看時間:“我現在在傳媒大學附近,你要是現在有時間就過來吧。”
阮菲:“真是巧了,我剛從那邊出來。你說個地方,我過去找你。”
顧嚴想了想:“那就西門旁邊的‘三天咖啡館’,我等會兒還要去接個人,時間不是很多。”
阮菲笑:“行,大忙人,事情說完我就走,耽誤不了你多少。”
兩人約好,溫荷替他掛了電話。
“多好的姑娘,不介意你的職業,還這麼主動,我看她對你印象不錯,你可得好好把握。”溫荷滿心歡喜。
顧嚴不想多解釋,隻說“好”。
到了地方,溫荷很知趣的壓住狂喜沒有跟過去,留在車上等。
顧嚴停好車,一邊往咖啡館走一邊給時譽去了電話。
“下課了?”能接電話,定然不是在上課。
時譽正在收拾東西,邱小新在旁邊等他。
“本來還有一堂課,臨時取消了,我準備先跟他們回宿舍,你等會兒過來的話到宿舍這邊來接我吧。”
“我已經到你們學校了,不過有點事情要耽擱。”
“你在哪兒?”
“你們學校西門。”
“哦。”
顧嚴聽他語氣怏怏,又說:“要不你讓小新陪你先去西門?我車停在旁邊,我媽在車上的。”
時譽:“好。”
掛了電話,時譽垂頭喪氣。
邱小新:“怎麼了這是?”
時譽搖搖頭,興致缺缺,背上雙肩包往教室外走。
“不回宿舍了,顧嚴說他在西門。”
“這有什麼,我陪你過去就是。”
“不是這個,就心裡堵得慌。”
邱小新陪著他,兩人走到了西門。
“時譽時譽,你看那是不是男神?”邱小新指著對街。
立著“三天咖啡館”招牌的店鋪門口,一個身形挺正的男人拉門走了進去,看背影,確實很像是顧嚴。
“去看看。”時譽也好奇。
咖啡館是整麵的玻璃櫥窗門,從外麵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過了馬路,朝咖啡館靠近,遠遠看見靠邊的位置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背對著他們,而那個女人時譽認識,正是那天在機場的阮菲。
時譽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邱小新也跟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