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場的哀嚎沒有傳到緋寧耳朵裡。
她坐在教室,無聊地看著操場。
因為和越前龍馬一起上學,來的太早,整個教室隻有她一個人,世界安靜,沒有任何噪音在她耳邊響起。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種安靜就好了。
顯然,她的想法落空。
清晨的太陽不算很亮,所以出現奇怪的東西,也不是很令人意外。
黑霧在她身後的位置出現,逐漸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他似乎有點畏懼緋寧,不敢往前走。
“來啦。”緋寧沒看他,但還是友善地打了個招呼:“沒想到,在學校裡還隱藏著這樣的怨念,不好意思,來的太早,應該是我把你喚醒的吧。”
她能力特殊,某種情況下,會喚醒沉睡的怨念。
身後這個,在之前並沒有蘇醒。
小男孩連連搖頭:“大人,請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們在黑暗中陷入等待,就是為了您的到來,隻要感知到您,我們都會立刻蘇醒,回到你的身邊。”
“我在這裡,感受到了陰陽師的力量,大人,是否需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緋寧:“……”
大可不必我說。
她輕輕咳嗽一聲:“叫你的朋友們彆下狠手,嚇唬一下就行了,小心一點,那個羽地誠可是個正統陰陽師,見狀不對就趕快跑,明白嗎?”
“明白,您的話語我已傳達。”
“還有,嚇唬人的時候注意一下。”
她指著操場,暗金色的命運線流轉至正在努力跑圈的越前龍馬身上,化為暗金色的蝴蝶,落在他的鎖骨上,微微發燙。
少年奮力奔跑,對纏繞的標記毫無知覺。
緋寧:“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明白嗎?”
小男孩點點頭:“明白,我會告訴我的每一個夥伴的。”
緋寧托腮:“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小男孩搖了搖頭:“大人,如您所見,我們已經沉睡了太久,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比如我們的名字,比如我們的過往,我們唯一能記得的事情,就是聽見在醒來之後,跟隨您的指引。”
緋寧摸出紙牌,空白的牌麵微微發燙。
小男孩迷茫地站那裡:“大人,這是什麼。”
這是又是一場不知姓名,不知過往,不知願望的卡牌收集遊戲。
在沒有消除怨念之前,她是無法讓他變成卡牌的。
她透過命運看穿男孩身上的霧氣。
十二年的時間。
貫穿著無助的怨恨。
柯南,該上班了。
-
中午照樣是在樹下吃飯,緋寧和龍馬交換了便當。
吃過午飯,她倚靠在樹蔭下,摸了摸肚皮。
越前龍馬坐在她旁邊,櫻花飄落在她的旁邊。
“話說,我們最開始相遇的那次事件,你怎麼會在那裡?”
緋寧其實還挺好奇的。
那次事件是她為數不多的處理的比較狼狽的事情。
她還記得,大概是兩年前,她還沒有恢複以前記憶的時候。
彼時的緋寧在M國遊曆,正好碰到有妖孽作祟,當時一個老頭花重金請她去祛除邪祟,還說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不知道為什麼被纏上了,那個人說的懇切,緋寧雖然看出來他在撒謊,卻沒想到是個彌天大謊。
她去了才知道,那家夥是個猥褻少女的慣犯,那個東西就是少女們不甘靈魂幻化成的強大怨念。
太多了。
不甘的少女的靈魂,實在是太多了。
她們每一個都壓抑著強大的恨意。
最強大的已經不知道吃掉多少人的靈魂,緋寧從她痛苦的哀嚎中,聽見無助的悲鳴。
她也不想這樣。
可是怨念無法控製自己。
她吞噬了太多人的氣息,根本就沒辦法阻止自己傷害更多的人。
她們都沒辦法。
一方麵,她們無比憎惡那個老頭,恨不得將其抽筋剝骨。
一方麵,她們又無比憎惡自己,恨自己無法控製的傷害彆人。
陰暗的氣息和怨恨壓抑了整個樓層。
緋寧不齒那老頭的行為,奈何因果所在,她不能對普通人出手。
縱然她再同情那些女孩,能做的事情也隻有送她們到該到的地方去。
她們不應該為一個人渣搭上永生。
可她們早就無法繼續在世間生存。
解決這件事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她們全部斬殺。
以死亡,換靈魂的解脫。
那場戰鬥實在是太慘了。
她一個人對一群,她們的利爪狂風暴雨一樣地攻擊著她。
她們想解脫,體內的恨意驅使她們不留餘地的攻擊緋寧。
緋寧想起來仍心有餘悸:“那東西發瘋了一樣想要報仇,我差點都沒打過,你竟然還有閒心輸入聯係方式,不對,那時候我下了禁製,外人進不來,你怎麼在那?”
越前龍馬:“去上廁所,沒出來。”
緋寧:“……”
那沒錯了。
那次的事件是在一棟低層大廈,她叫人把人群驅散,然後才下禁製。
裡麵出不去,外麵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