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溫彌在西山療養院待了半天便開車回蘇家灣。
路上等紅燈時,她收到鐘譽發來的消息。
鐘譽(顧煥亭特助):[您喜歡什麼花?顧總打算給您送花,每天送一次。]
溫彌垂眸,麵無表情,[都可以。(比心心)]
她發出嬌羞小女孩會用的表情包。
鐘譽(顧煥亭特助):[顧總現在在S市,沒空給您挑花,我替他挑,好嗎?]
哦,原來他隻負責付錢。
溫彌:[蠻好的,多謝你。]
鐘譽說到做到。
溫彌的車剛剛開進車庫,他電話就打過來,“溫小姐,我已經到了,您有空來拿花嗎?”
溫彌:“稍等。”
停好車,她穿上一襲米白色長風衣,紮好係帶,緩步走出門。
鐘譽站在雕花鐵門外,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手裡捧著一大束白玫瑰。
望見那捧白玫瑰,溫彌眼眸微頓。她走過去,伸手拿花,“謝謝。”
抱緊花,她姿勢優雅端莊,語氣客氣疏離。
她隻在顧煥亭麵前有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嬌羞小女孩兒姿態。
“下次直接讓花店老板過來就好,就不勞煩您了。”
“可是我想借這個機會多見見您。”
鐘譽的麵容是很俊朗的,此刻穿著黑色休閒服,眼底的情緒暴露得那麼明顯。
不同於顧煥亭令人捉摸不透,鐘譽的心思溫彌看得一清二楚。
溫彌撫摸著玫瑰花瓣,手上留下動人的玫瑰香氣,心底生出趣味,麵上卻微冷,“你這個想法,顧煥亭知道嗎?”
她不動聲色將手機撥成錄音狀態。
鐘譽微微眯眸。
溫彌比他見過的其他女孩兒膽子大的多,敢直呼顧煥亭的名字。
“知道。”鐘譽抿唇一笑,“我跟顧總說了,我是您的粉絲,但他還是允許我跟您親密接觸。”
溫彌不怎麼相信。
任何男人都不會有往自己頭上戴帽子的癖好,即使顧煥亭不喜歡她。
溫彌已經認定這位鐘助理是狐假虎威。
她不動聲色,輕輕點頭,義正言辭,“這件事我會跟他講清楚的,以後你不用來找我,顧煥亭在不在意不要緊,但我不能墮了蘇家的名聲。”
鐘譽歎氣,“好吧,我承認自己在說謊,顧總沒有允許我跟您親密接觸,您儘管去跟顧總告狀,我已經做好準備。”
溫彌唇角微勾,“什麼準備?”
鐘譽苦笑,“離職睡馬路的準備。”
溫彌倒也沒那麼心狠,她還想跟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助理玩一玩。
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助理不似表麵看到的那般簡單。
溫彌淡笑,“不用,這件事我不告訴顧煥亭,就當謝謝你的花。”
鐘譽抿唇,“您猜到了?”猜到這束花是他買的卻借顧煥亭的名義送過來。
“嗯。”溫彌纖細白皙手指指了指花的銘牌,“我家跟顧家是同一家花藝工作室的客戶,平常顧煥亭應該隻在那家花店買花,他應該根本不知道你買花的這家店。”
鐘譽低聲:“您覺得這家花店太次,對嗎?”
“沒有。”溫彌俯身,輕輕嗅了嗅屬於鮮玫瑰的馥鬱香氣,淡淡說:“花都是一樣香的,沒有高級和低級之分。”
“既然我答應不告你的狀,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鐘譽神情認真,“什麼事?隻要我能做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彌含笑瞥他,“隻是怕我告你的狀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鐘譽耳廓慢慢泛紅,眼神卻很冷靜,“因為我喜歡您。”
春夜有風,吹動細嫩春草晃動。
溫彌垂眸,不疾不徐道:“我想投資一家公司,但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投資人是我,你幫我做這件事。”
鐘譽啟唇,想問原因。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溫大小姐也需要引人耳目做事情嗎?
不等他開口,溫彌出聲,“不要問為什麼。”頓了頓,她說:“我保密你的事情,你也要保密我的事情。”
說完,她笑了笑,“我的事情泄露沒什麼,左不過投資的錢打水漂,但你的事情泄露——”她直視鐘譽,眼神區彆於麵對顧煥亭時的單純澄澈,有絲絲透骨冷意,“我會跟顧煥亭一起報複你。”
“好。”
溫彌抽出一支白玫瑰,捏住纖細手指中,她靠近鐘譽,鐘譽屏氣凝神,唯恐驚動心中的蝴蝶。
她將那支白玫瑰夾在他領帶夾裡,唇角微勾,她輕盈抬眸,含笑,“晚安。”
鐘譽心神不穩,她走許久,那一縷幽香依然縈繞鼻尖。
回去,溫彌給鐘譽改掉備注。
由鐘譽(顧煥亭特助)改為“賣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