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愫實在沒有辦法,找曾敏琪要錢。曾敏琪卻倒打一耙說就幾塊錢而已她至於嗎,在教室裡陰陽怪氣她許久。
粟愫和她理論,她卻說:“我這個人說話比較大大咧咧,傷到你了我很抱歉,沒有想到你這麼在意,我以後不說了。”
當時粟愫覺得自己好像吃到了蒼蠅,從此對曾敏琪敬而遠之。
粟愫連眉心都沒皺一下,笑著說:“這麼說來,我想起來了,我上次也看到你和那個體育生一起吃飯了,你們也挺配的,現在有進展了嗎?”
曾敏琪臉色微變,看了池煜川一眼說:“你彆亂說,沒有的事,我們隻是碰到了一起吃個飯而已。”
粟愫故作驚訝:“啊,對不起,誤會你了。我隨便說說的,你不會生氣吧?沒想到你這麼在意,我以後不會說了。”
惡心這種人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曾敏琪瞪大了眼睛,剛想發作,考慮到旁邊有人隻好咽下這口氣。
粟愫臉上有洋洋得意的小表情,被池煜川捕捉到,心口倏地一緊。話頭一轉,回答劉召上麵的問題:“我就不去了,你們一起吧。我和我朋友約了一起吃晚飯。”
她說完拿起桌上的書包拉著馬上就要發作的蔡思睿往外走。
曾敏琪站在原地有些不解氣,對劉召說:“你女朋友都走了你還不追啊?”
她話音剛落,池煜川已經往門口走去。
劉召聳聳肩:“你要追的人也走了。”
曾敏琪心裡一緊,大跨步跟上去,聲線甜膩:“池煜川,你彆聽粟愫剛剛那樣說,我們以前有一點矛盾,她總是學我……”
池煜川目不斜視,走得極快,快到曾敏琪根本跟不上,幾乎是小跑跟在他身後。
到了樓梯轉角處,池煜川終於停了腳步,麵無表情看著喘著氣的女孩:“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煩人。”
他這句話把曾敏琪說懵了,呆愣在原地。
池煜川又接著說:“應該是沒有說過,不然你不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他說完又疾步往樓下走,曾敏琪下了一個決心再次追上去,正要開口說話,池煜川停了腳步,麵色愈發不耐。
“我知道了,你這個智商大概是不能理解我說的話。那我說明白點,你很煩,離我遠點。”
至此,身後再無人跟上來。池煜川急匆匆跑到教學樓下,卻早已不見粟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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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愫被下午這一出弄得心情煩躁,和範珂見麵後也高興不起來。但蔡思睿卻一直和範珂說下午的見聞,兩人笑得快直不起腰來。
飯正吃一半,手機震動幾下,又收到了楊司珩發來的信息。她眉心一皺,當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吃飯。
或許煩悶也和天氣有關,人也易燃易爆。粟愫看到打菜窗口處有學生和阿姨吵架,那位女生質問阿姨為什麼每次給男生那麼多菜給女生就那麼點。
兩人的爭吵迅速引來眾多人圍觀。有人幫著女生和阿姨理論幾句。阿姨卻有自己的一套說辭,各有各的理論,到最後阿姨的論點站不住腳,隻能純靠嘴犟。
粟愫隻感覺熱得一腦門汗,想早點回去衝澡。蔡思睿和範珂想留下來繼續看戲,她便和兩人分道揚鑣先回了宿舍。
洗過澡終於渾身清爽,粟愫擦乾頭發爬上床,看到手機裡有好幾條未讀信息,全是池煜川發來的:
【抱歉,今天沒幫你占好座位。】
【後麵去你那邊坐是因為你那邊比較涼快,而且比較安靜。】
粟愫敲敲打打:【沒關係,謝謝你幫我占座。】
又過了十分鐘,池煜川問她:【粟愫,你是討厭我嗎?】
粟愫愣住,心跳忽然加快,要怎麼說呢?她不僅不討厭他,她已經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她是根本不敢和他多說一個字,因為怕自己也變成衛晴空那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自己還重要,她已經預見自己的結局,不想繼續沉淪下去。
粟愫:【我沒有。】
池煜川:【那為什麼總是躲著我?如果我這樣問會讓你感到冒犯的話,你可以不回答。】
粟愫眼裡閃過失落,不是因為討厭你而躲你,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躲你。
粟愫:【我不想回答。】
粟愫選擇不回答,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因為多說一個字都會暴露她已經動心的事實,她不想在感情裡成為卑微的那個人。她想過她也許可以像範珂或者何婧那樣,在感情裡瀟灑些,這個不行就下一個,但她發現她好像做不到。
過了好久好久,粟愫在床上記單詞,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池煜川:【但是不討厭我對吧?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