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提前哭喪 還疼麼(2 / 2)

抵債(女尊) 過雲驚鶴 4206 字 9個月前

聽這不吉利的話,岑珠忍不住回身拍了簫瀾一下,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鼻音,“才沒有哭喪!”

簫瀾擒住小公子的手腕,“你怕什麼。”

“岑瑜那麼陰險,都能提前給岑府遞消息了,難道還保不住你爹娘?”

岑珠掙了掙,沒掙開,轉而用另一隻手打她,帶著鼻音的聲音又惱又可憐,道,“不許說我姐的壞話!”

簫瀾把他兩隻手一起抓住,捆著手腕舉在頭頂,岑珠掙不過她,隻能含著淚羞惱地瞪著她,眼尾的緋色胎記鮮豔明亮,看上去比方才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多了。

簫瀾掐了掐小公子的臉頰,“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岑珠撅起了嘴,明顯不解。

簫瀾道,“你今天撒潑打架,全村子的人都看到了,待會若是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就沒地方住了。”

她這會,倒像是完全忘了方才那些人看著她萬分驚恐的樣子。

簫瀾自覺沒做什麼,隻是冷著臉威脅了一下那群人,是張招妹心理防線太低,這才崩潰。可她不知道自己冷著臉的模樣有多麼嚇人,那股凶煞之氣好像要衝破天際,任誰看了都心底發涼。

岑珠對此是清楚的,可沒有那麼怕,隻低下了腦袋,嗓音委屈又不滿,“……又不是我的錯。”

簫瀾道,“誰在乎呢。”

她的聲音頗有些漫不經心的隨便,“反正要是趕我們出去,我就讓你給他們洗衣服賠罪。”

“才不要!”

岑珠惱得又要打她,可雙手都被簫瀾一隻手捆住動彈不得。他心裡氣不過,頭腦一熱,扭頭就朝著簫瀾露出來的冷白手腕咬了過去。

利齒刺破皮膚,傳來細微尖銳的刺痛。

簫瀾低低“嘶”了一聲,眉心輕蹙,長而直的睫毛微斂,低眸看向他,輕罵道,“屬狗的麼。”

“……”岑珠一時也沒想到自己會咬得這麼重,甚至嘗到了如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心中想到方才簫瀾為他做的事,羞惱又變成了愧疚。

他微微撤開唇,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看了簫瀾一眼,努嘴小聲道,“對不起嘛……”

被他唇齒貼過的地方留下一片濕痕,沒有了東西堵著,血絲頓時從細小的破口中滲出,又暈在那透明的涎液中,混濁。

岑珠心虛,咬了咬唇,在簫瀾直直的注視下,竟又歪過頭去,重新覆唇而上,在看不見的昏暗中,把那滲出的血都舔舐掉了。

他專注地想,血舔掉了……就沒有了。

簫瀾:“……”

舌尖柔軟濕潤,帶著潮熱的氣息在傷口上刮過。那傷口很小,本是不痛的,對簫瀾來說基本等於不存在,可岑珠的舌尖舔過來以後,卻使得它泛起了一絲銳痛,存在感極強,潮濕灼熱。

簫瀾捆著岑珠手腕的力道倏地收緊了。

力道收得太緊,岑珠忍不住掙了一下,“疼呀!”

他抓石頭的時候把指甲翻了,出了血呢,偏偏他對疼一向敏感,隻覺得十指都在絲絲流著血。簫瀾一抓他,更疼了。

“……”簫瀾鬆開岑珠,岑珠頓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對著那冒血的指縫小口吹氣。

簫瀾也看見了他白嫩指尖上的血跡,“怎麼回事。”

岑珠抿唇,“抓石頭的時候弄的。”

為了緩解疼痛,岑珠說完便又小口吹起了氣。

簫瀾眉頭直皺,“彆吹了。”

岑珠癟嘴,“可是很疼啊。”

簫瀾起身去包裹裡翻出了什麼,岑珠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綠瓷小瓶。

簫瀾把瓶口的塞子拔出,“伸手。”

岑珠乖乖把手伸了出來,十指生生,白嫩指尖染了血跡,像是開了一朵朵紅蓮。

簫瀾垂眸,修長的手抓著小公子的指尖,又把小瓷瓶裡的藥粉輕輕地抖落到他受傷的指縫中。

一陣鑽心的刺痛猛地從指縫傳來,岑珠始料不及,連忙甩開手使勁地吹氣,淚眼汪汪道,“好疼!”

簫瀾又去抓他的手,“彆亂動。”

岑珠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怎麼也不願意配合了,把手背過身去躲著簫瀾,“我不弄了!”

簫瀾盯著他不說話,岑珠嘴巴抿成波浪線,半晌委屈又猶豫地把手伸了回來,“太疼了嘛……”

簫瀾再次抓住他的手,動作卻輕了許多。

眼看她又要放藥上去,岑珠看也不敢看,連忙偏過頭,緊緊閉著眼,等待那鑽心刺痛的到來。

薑黃色的藥粉從小綠瓷瓶中抖落,輕輕落在指縫,融化開時,針紮般的刺痛傳來,岑珠淚花又要起了,下一秒卻感覺指尖多了一股輕風,涼涼的,讓指縫間的刺痛緩和些許。

他傻傻回頭看去,隻見簫瀾微微低下了腦袋,冷淡的眼眸半斂著,淡薄如雪下梅花瓣的唇正對著他的指尖輕輕吹氣,半晌,抬眼看他,問,“還疼麼?”

岑珠怔怔地,“不、不疼了……”

簫瀾依次把他受了傷的手指都上了藥,期間,卻發現小公子忽而變得很安靜,抬眼看過去,隻見他紅著臉,乖得像隻兔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