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掩藏不住臉上的小小得意之色:“那我表現得這麼好,之前談好的獎勵資源是不是可以兌現了?”
賀漾放下劇本,挑挑眉,含著一絲冷笑道:“表現得好?”
田染染眨眨眼,在她疑惑的目光裡,賀漾指了指洗衣間:“你去看看臟衣簍裡的衣服。”
她不明所以,但聽話地去了洗衣間,他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全部疊整齊地放在那裡,等待家政人員來清洗。
最上麵的一件是他昨天穿的白色衛衣,被疊得板板正正的。
讓她驚訝的是,衣服朝上的一麵是胸前部分,雪白的衣服上赫然有兩個黑手印。
她心裡一顫,將手伸了過去,大小正好。
剛醒來的碎片記憶終於串了起來,她先是摔倒了,被賀漾拎起來後,又用摸了地的小臟手抓了他的胸。
那緊實又宣軟的手感回想起來記憶猶新。
這罪證也太清晰了。
“知道為什麼給你戴口罩嗎?”
賀漾略冷的聲音在她身後悠悠響起。
田染染慢吞吞地回過身,掀起眼怯怯地看向他,搖了搖頭。
他側了側頭露出雪白的脖頸,伸出長指點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個指甲那麼大的紅印子突兀地印在上麵,看著像吻痕。
賀漾:“你咬的。”
田染染:!
咬他的這段記憶完全喪失了,她有些不信地問:“我咬的?”
在賀漾“難不成是我自己咬的”的目光凝視下,田染染訕訕地問:“所以就給我戴口罩了?”
賀漾雙臂環胸,倚在門框上,瀲著水的黑眸注視著她,輕漫的語氣透著一股饒有興致的感覺。
“嗯,把你推開你就湊過來咬,安全帶都綁不住你,隻能給你戴上口罩。”
根據他的形容,換成一條狗好像也不違和。
田染染垂頭糯糯地道歉:“對不起,我酒後失態了。你就當被狗咬了吧,要不要幫你塗點藥?”
聽完她的話,賀漾嘴角不自覺扯動了一下,隨後又按壓下去,清咳了一聲說:“不用,我打個狂犬疫苗吧。”
田染染倏地抬起眼,難得聽他調侃人。
但看著他那張依舊清冷的臉,又不確定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把手裡的紅包和車鑰匙遞到他麵前:“這個是昨天收的,還有八十萬的轉賬,給我個賬號,我轉給你。”
賀漾撩起眼簾,掃過她手中的紅包和鑰匙,淡聲道:“你自己喝酒賺的,歸你了。”
田染染憋著笑意,不敢開心得太明顯,試探地問道:“可以嗎?”
賀漾未置一詞轉身朝沙發走去。
田染染探頭試探地問道:“那我昨晚抓你和咬你的事,不能算違約吧?我是真的喝多了,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賀漾已經拿起了劇本,路過她身邊時,用劇本不輕不重地拍了她頭頂一下,徑自朝房間走去。
“懲罰過了。”
田染染摸了摸自己的發頂,對他今天這麼好說話有些不可思議,她放肆地追問:“那進組的事呢?”
關門之前,賀漾的聲音飄了過來:“等通知。”
田染染笑意盎然地高聲喊道:“謝謝老板!”
—
賀漾不僅說話算話,還非常有效率,上午剛跟他說完,下午陳姐就告訴她,明天去試鏡《第一現場》走個過場。
《第一現場》可以稱得上是今年最大的IP,是國內最著名的影視團隊製作,參演的藝人默認都會集體升一個咖位。
賀漾早早就出門了,下午兩點田染染收拾好自己,等著琳琳來接她。
無聊中刷了刷朋友圈,竟然刷到了林蓓兒也要進組《第一現場》炫耀的朋友圈。
想想也是,她家裡背景那麼強大,不給她安排進去才讓人驚訝呢。
上次她跟她借項鏈的租金她始終沒收。
該怎麼還上她這個人情呢?
門鈴響了,琳琳和司機到了。
田染染走到門口,瞥見了放在玄關處的幾張賀漾的專輯,有了靈感。
林蓓兒是賀漾的粉絲,那買一套專輯讓賀漾簽名後送給她,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她邊往樓下走,邊點開購物軟件,卻發現賀漾的整套專輯很難買全,有幾張早起發布的專輯已經脫銷了,每年會放出來點庫存,但是很難搶到。
她想了想給徐樂打通了電話:“徐樂,賀老師的第二張和第三張專輯你能幫我買到嗎?我想買一整套,就差這兩張買不到。”
徐樂正在等賀漾拍攝代言,聽見田染染要收集整套專輯,一臉吃瓜地看了看燈光下帥氣又高級的賀漾,說道:“應該可以,我給你聯係一下公司那邊。”
掛斷了電話,他用微信詢問了同事。
拍攝暫停,他連忙走過去遞上溫水給賀漾,同事的回複剛好發了過來。
他手裡東西多便點擊了外放語音條,同事的聲音傳了出來:“第二和第三張是吧?有,是你要還是賀漾要?”
他回複道:“是我老板娘要,你有空幫我送到漾哥家吧。”
賀漾跟田染染假結婚的事隻有他和金哥知道,所以當著彆人的麵他都稱呼田染染為老板娘。
正在喝水賀漾聞言望過去。
接收到他眼神的徐樂解釋道:“剛才田染染來電話,說要收集你整套的專輯,第二三張買不到,問我能不能買到。”
賀漾頷首,未置可否。
徐樂咋舌感慨道:“漾哥,昨天金哥跟我說,你小姑姑給他打電話了,說她酒後吐真言了,表白得那叫一個感人,金哥可擔心了,怕她纏上你。”
想起昨晚她的那些話,賀漾咕咚咽下口中的水,還是覺得口渴,又喝了一口。
徐樂一拍手,恍然想到什麼,低聲嘀咕著:“哥,她會不會晚上偷襲你,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如果生下孩子就能纏你一輩子了。”
賀漾一口水沒咽好,嗆了一下,猛地咳了起來。
化妝師走過來,指了指他脖子上的草莓印,抿唇忍住笑意說:“賀老師,我給您補補妝。”
他咳得更厲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