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官宣(1 / 2)

田染染理所當然地說:“拿我老公的專輯送人,也顯得我們夫妻感情好嘛,一箭雙雕。”

賀漾微挑了眉梢,長睫垂著壓下眼底的情緒,筆尖落在了專輯上,筆走遊龍地簽下了名字。

拿到了簽名專輯,田染染拿起醒好的紅酒卻發現液體色澤很清透,看著跟一般的紅酒不太一樣。

她疑惑地嘀咕著:“這是紅酒嗎?”

賀漾:“是水晶葡萄釀造的,我一個開酒莊的朋友送的,這款酒度數高,口感趨近於白蘭地,屬於烈酒,所以被我放在角落裡。”

田染染一聽是烈酒,來勁了,立即給自己倒了一杯,聞了聞,又給賀漾到好酒。

“賀老師,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給我這個資源。”

她舉起杯,白色短絨毛衣襯得她透白微紅的臉頰更加粉嫩,不知道用了什麼香水,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著淡淡清甜。

他接過酒杯,跟她碰了杯:“表現不錯,恭喜你。”

他淺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後發現田染染竟然全部喝光了。

她咂咂嘴,覺得這瓶紅酒比她喝的所有紅酒都好喝,甚至還嫌不夠儘興又倒了一杯。

她這是當啤酒喝了吧?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行事倒是彪悍。

不過想起在老宅時,她踩著凳子跟老爺子勾肩搭背的放肆模樣,現在好像收斂多了。

她自飲自酌了一口,貪杯的模樣有點可愛。

賀漾揚了揚唇,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你酒量挺好的。”

田染染美滋滋地說:“遺傳我爸,我小時候我爸就用筷子尖沾酒讓我吃,他每頓飯必須有酒。他喜歡喝醬香白酒,大學畢業時我還說,我賺錢了,買很貴很貴的白酒給他,沒想到我賺的第一筆錢卻給他交了醫藥費。”

賀漾眸色微動,問道:“你爸爸得的什麼病?”

田染染:“我爸是受傷,他為了救我家鄰居鐘伯伯。結果鐘伯沒搶救過來,我爸現在還昏迷不醒。”

“對不起。”他歉意地說,“提起你的傷心事。”

田染染搖頭笑道:“沒事,我以我爸為榮,我們全家都堅信爸爸會醒過來,就是心疼我媽,不僅要照料爸爸,還得打工。”

說完,她又一口乾了杯裡的酒。

賀漾盯著她,也跟著她喝了一口問道:“所以,你這麼需要錢是因為你覺得你有責任負擔起整個家是嗎?”

田染染:“也不算是責任吧,我就是想讓他們衣食無憂,想讓他們不那麼辛苦,希望他們感受到的隻有快樂。”

這個酒喝不出高度數的感覺,不澀口也不辛辣,還有股清新的果香,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臉頰已經染了紅色。

賀漾提醒道:“少喝點,這酒72度。”

田染染不樂意地說:“酒錢都從我賬上扣了,還不讓我喝?”

賀漾無奈地拿起她的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到她的碗裡:“那你吃菜,彆光喝酒。”

田染染根本沒理會那塊肉,繼續說道:“我弟弟的手跟你一樣長,又白又漂亮,天生彈鋼琴的料,他彈琴特彆好聽,整個人都在發光,等有機會你一定要聽一下。”

她又喝光了一杯酒,繼續倒了一杯,臉頰的紅暈越來越明顯,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話也多了好幾倍。

“我媽媽年輕時特彆美,現在也挺美的,隻不過爸爸住院這兩年她老了十歲。她可溫柔了,我從小就被同學們羨慕。”

賀漾直直地看著她,被她眼裡的柔色傳染,深邃的黑眸此時也柔和了許多,低聲說了句:“確實很讓人羨慕。”

看著她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他又把那塊肉夾起來,直接送至她的嘴邊:“張嘴。”

她倒是聽話,張開了嘴吞下那塊肉,憨憨一笑,直接抱著酒瓶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腳下踉蹌得像個酒鬼。

她靠在他身側,用酒瓶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嘴裡的肉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說:“其實那天我看你對你家人的評價其實挺詫異的,後來我看了一個你的深度采訪,說起你家人的時候你眼神挺微妙的還不願意多說,也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我結合你的資料一猜想就知道你跟你家人的感情狀況了。”

賀漾掀起眼,看著跟沒有骨頭靠著他,能感受到她已經有點醉了。

他想說什麼,卻因她接下來的話頓住。

“所以我為了我家人甘願付出,是因為我感受到了愛,而你不想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是因為你感受不到愛,所以我理解你。”

賀漾捏著玻璃杯的手指兀然收緊,骨節凸起,下顎微頷,沉吟了片刻抓起酒杯將酒一飲而儘。

纖長的睫羽緩緩抬起,眼裡多了絲懶散的保護色。

“不用試圖理解我。”

正捧著酒瓶對嘴吹的田染染聽聞他的話,放下酒瓶輕呲了一聲:“已經理解完了,我還加入你粉絲群了呢,賀漾,你一定不知道她們有多愛你,我很羨慕你。”

看著她眼裡羨慕又落寞的神色,他竟一時分不清他倆到底誰該羨慕誰了。

田染染放下酒瓶,裡麵已經空了,從餐廳到酒櫃那幾步路都走得歪歪扭扭的,還揚言要再開一瓶酒。

他及時製止了她。

“你喝醉了,早點休息吧。”

田染染聽不得“醉”這個字,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晃晃悠悠地說:“上次你就說我醉了,最後我走沒走直線?我跟你說,我喝酒從來沒失過態,上次咬你那是意外,我今天高興,沒喝儘興呢,反正我消費,你彆攔著我,OK?”

本來還相信她真沒醉,但這句ok一出,賀漾直接把她要拿酒的手按住:“好,證明你沒醉就直線走回房間。”

她最禁不起這種激將法,輕蔑一笑,擼起袖子就開始走,三步就撞牆了。

她楞在牆的前麵,滿臉的難以置信,跟牆對峙:“是不是你動了?”

賀漾輕笑出聲,伸手將她擺到正確的位置想讓她繼續往前走,可她直直地向前倒去。

還好他接得及時,不然摔個腦震蕩都是輕的。

“對自己酒量沒有清晰的認知嗎?每次都要喝到這種程度才罷休?”

賀漾不輕不重的斥責讓她委屈得嚶嚶哭了起來:“我對我自己的酒量認知還在兩年前,我爸不跟我喝酒,我酒量都退化了……爸爸……”

他被她奶聲奶氣的哭嚎聲弄得哭笑不得,無奈歎了口氣,將她打橫抱起,朝她臥室走去。

淡淡的木質香氣混合著冷空氣的味道再次吸引了哭唧唧的酒鬼。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奮力地在他懷裡掙紮起身,將鼻子湊近香氣的來源,伸出舌尖舔了舔。

酥麻的癢感瞬時傳遍整個身體,賀漾深吸了口氣,偏頭想躲開,下一秒卻溫軟的唇一口含住,微疼的觸覺讓他悶哼了一聲,雙耳通紅的低吼。

“田染染,你屬狗的!”

清晨的微光鑽過米白色的窗簾縫隙灑在床榻上,正落在田染染的眼睛上,被子被踹開了一角,她將頭轉了過去躲開光線,想接著睡,卻聽見了關門聲。

她整個人裹著被在床上翻了個身,想繼續舒服地睡,卻被外麵的交談聲吵得想發脾氣。

“哥,金哥跟甲方那邊溝通好了,今天下午一點後就可以官宣了,上午有個小采訪時間一個小時左右,中午趕往進組,早餐放這了……哥,你們昨天喝酒了?”

田染染氣得哼唧了一聲,把被子掀了,皺著眉坐了起來。

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