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炸彈轟然炸開,爆炸餘波使得那一片草坪瞬間化作焦土。
但是,爆炸造成的傷害卻詭異地被固定在某個範圍內。
範圍外風平浪靜。
而爆炸範圍內,咒靈們發出了白山聽不到的嘶鳴聲。
白山的直覺告訴她,那群無形的野怪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
看來這些東西是可以被炸死的,好誒。
白山撐著骨刀跪倒在地上。
她血條清零,搖搖欲墜。
好啦,準備回老家咯!
——禪院惠一行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白山跪在風暴中心,她身邊,是大量咒靈消亡後留下的灰燼。
“——白山姐?”
伏黑惠瞳孔一縮。
他想上前扶住白山。
嗯?誰叫我來著?白山撐起頭看過去。
誒,是小惠啊。
還有他的同學和一個白毛老師。
哎呀,如果他們早來一會,可能自己還能靠著那點血皮再撐一會兒。
白山看見那個白毛眼罩老師手上,有能回血的食物。
有液體濺到白山手上。
……小惠好像哭了?
啊!甚爾大叔不會因為這個找自己算賬吧?
彆哭了彆哭了,我明天就活蹦亂跳了!
然後白山眼睛一閉,失去意識。
“白山姐!”攙著白山的惠瞳孔一縮,低聲呼喚白山的名字。
突然。
禪院惠愣住。
隻見他扶著的人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其他人也都露出茫然神情:人呢,這麼大個人呢?
惠怔愣地動了動手指。
嗯,沒錯。
白山就在幾人眼下這麼突然地不見了。
五條悟掀開他那個黑漆麻烏的眼罩端詳片刻,沉默道:“……惠啊,你這個姐姐到底是什麼人啊?她的氣息可是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哦。”
偶爾靠譜的白毛老師環視一周,點點頭:“不過剛剛那個爆炸還真厲害。雖然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咒靈,但是一下子居然全部轟碎了。是叫白山吧?她說不定也可以來做咒術師呢。”
禪院惠沒搭理自言自語的白毛老師。
他沉默著掏出了手機,給親爹打了個電話。
“惠?”對麵的聲音含糊不清,還伴著清晰刺耳的狂風呼嘯聲。
禪院惠長話短說:“爸爸,白山姐受到大量咒靈襲擊,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好像身受重傷,然後她突然就消失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嗯……?等一下。彌奈我們先下去吧,惠有事跟我說。”
禪院彌奈隱約的聲音傳來:“誒,是小惠嗎?好的!”
然後風聲平靜。
“你說白山被咒靈襲擊?”禪院甚爾再次接起電話,“不對啊,我記得那個小鬼也看不到咒靈才對。啊,難道是被人看到和我走在一起,所以以為她和我有關係嗎。”
“……應該是被我們連累了。”禪院惠聲音低低道。
“哈,又是上層那群垃圾嗎。”禪院甚爾不屑地笑出聲,“沒關係,白山那家夥不會那樣死掉的。
甚爾沉吟:“她有留下什麼東西嗎?”
禪院惠看了一眼,戰場中央插著一把純白的骨刀:“好像有一把白色的刀。”
“那就沒問題。那應該是白山用的骨刀,想要就撿起來吧,那個小鬼不差這一把。要是惠你還擔心的話,就過了明天早上六點給她打電話好了。”
甚爾突然問:“哦對了,惠。五條家的在你邊上嗎?”
五條悟湊近:“當然在哦~”
“今晚去上麵大鬨一通?”
“誒,可是我之前已經被硝子警告了,要是短時間再來一次、肯定會被她——”
禪院甚爾無所謂地聲音從對麵傳來:“那隨你,反正我聯係真希去了。”
“嗯嗯?等一下等一下甚爾君——既然親愛的學生也要去的話,那作為愛護學生的老師GTG,我沒理由不去吧!”
“那今晚在高專碰頭。”禪院甚爾不在意對方善變的想法,“還有事嗎?沒其他事我就先陪彌奈去玩了。”
“等下甚爾君,需要叫上傑一起嗎——啊,掛了。”五條悟捧著學生的手機。
對麵的人夫掛電話掛得毫不猶豫,甚至不想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多聊一句。
好冷酷的家庭關係。
惠!看來隻有從老師這裡填補你那缺失的父愛了!
白毛老師試圖用慈愛的目光感動刺刺海膽。
刺刺海膽:?
禪院惠無視老師莫名其妙的動作,拿回手機。
他朝白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握緊了拳頭沉下臉文道:“五條老師,今天晚上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
五條悟隨意地擺擺手:“啊,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和甚爾君對上哦。雖然我是最強,但是如果和那位天與暴君對上,肯定會打得很辛苦吧。”
自信滿滿的模樣。
完全沒提自己會輸掉的可能性呢。
“喂禪院。”釘崎野薔薇拍了拍禪院惠的肩膀,“你爸爸不是說了白山前輩沒事嗎?反正明天早上打個電話就能確定了。”
禪院惠輕輕咬了一下牙:“但是,白山姐是因為爸爸才會遭到襲擊——”
“那不就和惠更沒關係了嗎?”五條悟攤手,“那位白山小姐如果想找事主,也應該找甚爾君呢。”
禪院惠嘴角一抽。
偶爾會覺得這群家長的教育方式真的有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