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驕傲地挺挺胸。
頂樓除了首領辦公室外,還有一個通向天台的小樓梯間。
而通往天台的大門不知為何鎖了大約四十多把強力的鎖。
十束多多良沉默。
雖然給他時間也不是打不開,但起碼也要再等近半個小時。
但現在。
“咕嚕咕嚕……”
表情無辜的白山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看著多多良。
“好餓哦。小良還不開門嗎?”
多多良揉了揉她的頭頂:“唔,小白都餓成這樣了啊。”
那肯定撐不到自己老老實實一把一把開鎖了。
也不知道Port Mafia他們一個黑色地下組織為什麼要像防員工自殺的黑心企業的一樣把天台門鎖得嚴嚴實實。
“所以,這下隻能靠你了呢,小白!”多多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堆子門鎖。
白山接受指令。
國木田獨步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然後就看見餓得有點失去基本思考能力和判斷能力的好友唔了一聲,緊接著就掏出一把金光燦燦,刀鋒泛著不詳銳光的鐮刀。
等下——
白山揮舞鐮刀!
“鏗!”
……全部的四十多把鎖。
用多多良的話來說全都是“難搞貨色”的鎖頭。
在白山揮舞鐮刀摧枯拉朽的攻擊中,像是一大團廢鐵垃圾一樣,紛紛從門上掉下來。
在一片寂靜中。
國木田獨步慢慢抬起頭,死亡目光追上十束多多良那張俊秀的臉。
多多良吐了吐了舌頭。
“嘛,嘛。這不是解決得很快嘛。”他轉移話題,一手拉著國木田一手握住白山的手腕往門外走,“鄰國所謂的‘物儘其用’就是這麼回事吧!”
“彆把白山當做道具啊——”國木田難受地捂住臉。
現在,好友三人正站在大樓的真正意義上的頂樓。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整個橫濱就這樣收入三人眼中。
“這麼看,橫濱也很美啊。”多多良笑著說。
他舉起手上的相機按下快門。
星星點點的燈繞著主乾道圍了一圈又一圈,行車井然有序地在交通乾道上排起隊。
城市的輪廓被三人看在眼裡。
而更遙遠的地方。
暗色的夜空中,星星綴滿了背景,劃出一道由星光彙集成的銀色星河。
“如果把望遠鏡帶來就好了呢。”十束多多良感歎,“好漂亮的星星。”
國木田還未來得及抒發心中的感慨。
就聽見白山在一邊呆呆地看著這個場景,一邊開口喃喃:“一大碗發光變異的黑芝麻糊……”
不是,這孩子已經快餓昏頭了吧?
另外兩個大驚失色。
一人抓住白山的胳膊,謹防對方一餓之下從欄杆跳下去擁抱她看到的“黑芝麻糊”。
國木田獨步推推眼鏡:“熱衷於墜樓的家夥我的人生中出現一個就夠了。”
另一人則放下了相機,在白山的包裡翻出野營必備的野餐布和食物飲品。
多多良聽到獨步的話感慨地接腔道:“獨步的人生也變得了不得起來了呢。”
被獨步抓著的白山好像理解了什麼,嘿嘿地向獨步露出一個傻笑:“了不得呢,獨親!”
國木田獨步麵無表情朝她嘴裡塞了一快披薩。
“清醒一點再說話吧,白山。“
嘴裡猝不及防加入一堆食物的白山咀嚼肌反射性動了幾下。
嘗到食物的滋味後,她眼睛一亮,加快了咀嚼速度,然後咕嚕一聲吞下去。
然後。
“白山,堂堂複活——!”
她振臂高呼。
多多良已經鋪好了野餐布。他從白山包裡拿出一張熱乎乎的蘋果派,一張綴滿配料的加滿芝士的披薩,幾種水果。
烏龍茶被倒出來三杯。
他率先舉杯,微笑著看向另外兩個好友:“慶祝我們三個好久不見的再會——
“乾杯!”
“耶!”
“乾杯。”
白山和國木田一同高高舉起杯子。
褐色透明的茶湯在杯中晃蕩,濺出一點點城市的反光。
白山樂滋滋地抿了一口蘋果派。
雖然是從前一天開始就心心念念想品嘗的東西,但從早上出爐到現在,白山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爐蘋果派。
“吼次——”
她心滿意足道,臉上的表情像是融化了一樣。
再度品嘗到好友的手藝,國木田才吃了一口,頓了頓發現自己又已經下意識拿了第二塊。
他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抬眼發現多多良麵前已經整整齊齊碼好了三塊蘋果派。
白山更是已經往嘴裡塞了三塊。
眼見才拿出來的一大張蘋果派已經被三人瓜分,一片沒有了。
國木田:……
太久沒和他們吃飯了,都已經忘了餐桌即戰場的規矩了。
——鬆懈,太鬆懈了。
國木田獨步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朝披薩下手。
白山塞料向來舍得。
熱乎乎的披薩一被拿到手上就已經牽出長長的芝士拉絲。上麵加滿的豬頸肉片和大塊的炸雞塊讓人食指大動。
同樣也挑了一片披薩調整口味的多多良衝白山豎起拇指:“不愧是小白,這些年的手藝精進了好多哦!”
白山往嘴裡亂七八糟塞了一堆東西。
國木田和多多良習以為常地看著她剛放進嘴裡的食物下一秒就完全消失。
感受著胃袋裡不再空蕩蕩的,白山眯起眼睛開始細細品嘗食物的滋味。
她聽見多多良的誇讚,得意地哼哼兩聲,然後回複:“說起來,都在這麼合適的地方了,不如也來試試看小良的手藝吧?”
“哦?”多多良歪頭,“難道小白你還有帶燒烤架過來嗎?”
白山自信一笑:“等等哦!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