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森鷗外坐在夜色昏沉的辦公室裡。一盞微弱的黃光照在男人身上,竟然能幻視出一點柔軟的氣質。
——跪在他麵前的幾個人渾身顫抖。
恐怖,太恐怖了。
“諸位,我真的太好奇了。
“那些暗門和安全通道,我以為隻有我們中的一部分知道?”他故作苦惱地把玩著指尖的鋼筆,“為什麼那幾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們,居然對我們Port Mafia的大樓這麼熟悉、甚至出入如無人之境呢?”
森鷗外身邊,困得眯起眼睛趴在桌麵上點小姑娘完全不怕首領的殺氣,她迷迷瞪瞪地用腳踹他:“林太郎,快點快點,我已經困了!”
“馬上處理完哦愛麗絲醬——”突然就變成惡心的中年大叔了呢。
這邊的森還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人會開掛,拿著實時更新地圖到處闖禍。
森鷗外借此機會把森會社內一些不穩定的暗樁拔掉,順便重新更新設計了Port Mafia大樓內部的暗門。
另一邊,帶著白發少年離開了的白山一行人帶著失憶的少年在鬨市閒逛。
“好餓……”無名少年雙目無神地行走,路過什麼攤子都要看幾眼。
白山往他手裡塞了個鯛魚燒。
“……我能吃嗎!”少年期待的目光望向白山。
“吃啊,總不能虐待俘虜吧。”白山說,順便給自己買了份新鮮出爐的可麗餅,“啊說起來,小良,我在東京吃到一家做的很不錯的章魚丸子店哦,是一個小朋友推薦給我的!下次一起去吃嗎?”
“是福安神社下麵的那家章魚小丸子嗎?”
“誒——”白山噘嘴,“也是呢,東京好吃的東西小良肯定都知道了。”
多多良哈哈哈笑出聲:“需要我推薦一點好吃的鋪子給你嗎?”
“我會自己找的啦!四年沒回來多少給人家留點新鮮感!”白山叉著腰道。
國木田獨步從逃離Port Mafia大樓開始就一直沒怎麼說話。青年皺著眉思考著那個對著十束多多良舉槍威脅的怪人。
雖然現在白山和那位無名少年相處得還不錯,但是對方的身體在十幾分鐘前還被人操控著,還對著多多良舉槍相向。
不太擅長推理的國木田獨步腦子糾結成一團毛線。
果然還是先去詢問一下亂步先生比較好吧……?
白山正在和無名少年對話。
“誒?失憶了?”白山歪頭,“那名字呢?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少年尷尬地搖搖頭。
他口袋裡的證件照上寫有名字——但是錄入到白山的視線內,姓名欄就成了[身體:高崎業助(假名)靈魂:?]這樣一看就不靠譜的名字。
白山啃著可麗餅,視線默默轉向國木田獨步:“獨親。你可能又要撿人回家了。”
還在沉思的國木田:?
得知這個身體內的靈魂又不是原主的多多良倒是有了那麼點頭緒。
“說起來,你知道‘王權者’嗎高崎君?”十束多多良問他。
白發少年繼續搖頭。
他囁嚅著問:“呃,能不能不要叫我高崎?我覺得,我大概不叫這個名字……”
多多良微笑著攤攤手:“總得要個稱呼的代號吧少年?”
“唔,那就、社!”白毛少年目光四下尋找,最後鎖定在路邊的報紙上。
他從報紙上挑了個順眼的字放進名字裡。
“那我就叫伊佐那社了,叫我社吧!”他咬著鯛魚燒最後的尾巴,肯定地說。
“……”多多良眼神默默看向白山。
白山眨眼,拍了拍白毛少年伊佐那社的肩膀:“那你也是小白了。”
“?”
“忘記說了。”白山慢吞吞吃完最後一口可麗餅,把手指上餘下的一點奶油舔掉,露出一個燦爛笑容:“我叫白山哦,叫我白山就可以!”
“誒——”
好不容易給自己挑了個順耳名字的少年馬上悲哀地發現撞名了。
好消息是白山不介意。
壞消息是他無法分彆刻意把兩人都叫做“小白”的十束先生每一句小白是在稱呼誰。
——白山小姐到底是怎麼每次都能正確判斷十束先生到底在叫誰啊!
“是默契呢。”白山說。
“是默契啊。”國木田點頭。
多多良樂嗬嗬地說:“畢竟是小白嘛。”
伊佐那社歎氣。
果然,完全搞不懂啊。
但是。
“王權者啊……”他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失去的記憶讓他腦袋疼痛卻想不起分毫有用的東西。
如果能回憶起來什麼……
“沒事沒事。”多多良微笑著說,“總會有辦法的。”
“嗯……”伊佐那社低聲回應。
總覺得十束先生有一種超出個性的思考呢。
看戲的白山咬著路上隨手買的甜甜圈,眼睛突然向上看去。
“我還在想呢,果然差不多也該來了!”
“嗯?什麼什麼?”多多良順著白山的目光向上看,引得另外兩個人也在路上駐足抬頭。
白山把沾著糖粉的手指舔乾淨,嘿嘿一笑:“天上的那個飛艇裡麵已經沒有人了。不知道最後一個離開飛艇的人做了什麼操作,總之那個馬上就要掉下來了,就這樣。”
國木田、伊佐那社:“……哈?!”
十束多多良摸著下巴,低下身把頭放在白山的頭頂:“誒——那降落的方向呢?”
“Port Mafia大樓。”白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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